“咳!”
邁出電梯門,施白輕咳一聲,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中掏出家門鑰匙,轉動兩圈,打開了家門。
家裏沒開燈,在夜色中已是一片漆黑,施白摸著黑按下了燈的開關,但是燈卻沒亮。
“寶貝回來啦?”陰影處走出一人,聽聲音正是施白的母親。
“對啊媽,怎麼不開燈?”
“停電了呀,你看窗外,整個小區都是黑咕隆咚的。”
“哦?我看電梯還是好好的,走廊也亮著呢。”
“現在就不會亮了。”
施白麵無表情看著不遠處的母親,“媽你在哪兒呢。”
“你這孩子,媽媽在這裏啊。”
“我近視眼啊媽,你知道的。”
“哦對!媽媽這就出來。”
慘白的月光打濕了地板,黑影的臉龐在上麵映出了腥紅。
突出的血紅眼球,破爛的麵孔,深淵般的大口,覆住全身的長發,還有著不知從何處發出的嘶吼和慘叫。
它看著施白,一步之遙。
“寶貝你看到了嗎?”
“你,可真該死啊。”
陽明一中,高一三班。
樓道裏的燈關著,班裏唯一的光源是那塊黑板。
教室門窗緊閉,像一個小型影院,黑板是小熒幕,而場下的學生是觀眾。
此刻的觀眾席已經快要坐滿,隻剩零星幾把椅子還沒有主人。熒幕上不知在放映什麼電影,讓每個同學都顫栗著,卻無法抗拒它的魅力。
“臥槽,怎麼停電了?”
賈明宇刷開小區大門,借著月色朝自家單元走去,陰風帶起呼嘯刮過耳旁,掩蓋了所有多餘的聲響。低頭走到小區中央,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怎麼小區裏一個人都沒有?”身處昏暗的場景中,賈明宇有些慌了,加快速度朝樓下走去。
“臥槽?我鑰匙呢?”摸著身上所有口袋,他發現不光是自己的鑰匙,錢包、手機...都不見了!
“咣咣咣!”賈明宇用力拍打著單元門,不時扭頭朝空曠的小區看一眼,卻發現夜幕愈發深沉,黑雲逼近,將要把眼前僅剩的微光淹沒。
不知自己心虛什麼,也不敢再等,他跑到一旁的樓宇呼叫窗口胡亂按著,期待著有人能接通,幫自己把大門打開。
一陣鈴聲響起,對方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我是咱們十五層的住戶,單元門鑰匙忘記帶了,您可以幫我開下門嗎?”賈明宇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穩定。
“我...這就...下去...”對方的聲音蒼老而嘶啞。
“不不不,您不用下來,隻要按一下...”剛說一半,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賈明宇緊靠著大門,心髒劇烈地跳著,再回頭看去,那片黑暗中已經彌漫起了灰色的霧,霧中好像有著不少黑影存在,搖晃,移動,低吼。
“這他媽什麼情況!”賈明宇瞳孔瞪得老大,伸出右手,“老子一定是在做夢!”說罷狠狠咬在自己手上。
“啊!!”捂著已經開始淌血的手背,看著那些駭人的陰影越靠越近,賈明宇開始狠狠揣著大門。
一腳。
兩腳。
紋絲不動。
而陰影已經進入了賈明宇的視野,
“原來是喪屍啊...”
“媽的是喪屍啊!!”
賈明宇瘋狂的拽著門上的把手。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