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第四天淩晨兩點從手術室出來後,初晨覺得有必要給自己放個假了。當醫生很累,外科醫生更是尤其,再不休息一下,她真懷疑自己遲早得過勞死。
“明天主任放我們一天假,初晨姐準備去哪兒玩?”一同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的小張問她。
“還沒想好。”
“這樣啊……”小張一笑,“明天晚上我和產科的幾個小護士準備去三裏屯的酒吧街,初晨姐要不要來?”
酒吧街啊……自從上次跟喻恒保證再不去酒吧她就一直沒去過了。
“我……”初晨有點遲疑。
好想去。在嘈雜的音樂和迷醉的燈光裏把自己喝得半醉,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減壓方法了,可是……
“怕喻總會介意嗎?”小張猜到她的心思。
“沒有,他應該不會介意的吧。”初晨底氣不足。
“我想也是,我們幾個醫生聚在一起玩玩罷了,又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小張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晚上再聯係。”
於是,初晨就這樣稀裏糊塗地答應了去酒吧的邀請。
第二天傍晚,麵對在電腦前工作的喻恒,她不知如何開口。
“我今天很帥嗎,你已經含情脈脈地盯了我快半個小時了。”喻恒冷不丁開口。
初晨一想到她將要說的事,便一反常態地沒有移開視線,而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誇:“你每天都很帥,今天格外。”
喻恒堅持了三秒鍾,終於看不下去任何文件,合上電腦看向她:“說吧,你有什麼事。”
“我……等會兒要去三裏屯,和同事一起。”初晨說。
“都是女的。”在喻恒開口前她又急忙補了一句。
沉默。
初晨感覺喻恒像是沉默了幾個世紀才開口。
“行,去唄。”喻恒挑了挑眉,語氣很淡。
不知道為什麼,初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出門前,她不放心地問:“你不會中途讓保鏢把我抓回去之類的吧?”
喻恒斜靠在沙發上對她的問題表示不屑:“我是這種有控製欲的男人嗎?”
初晨往門口走了兩步,還是覺得不放心,轉過身又問:“那你會不會把我去的那個酒吧買下來?”
這個問題倒把她自己給驚到了,問出口之後她才發覺,她現在的思考方式居然跟那種花錢如流水的富家太太一樣了。墮落啊墮落,不能讓資本家的腐敗滲進她的錚錚鐵骨裏啊。
喻恒倒很不以為然,同時繼續對她的提問表示不屑:“我暫時沒有涉足酒吧這類產業的打算,除非你想買。”
“……”
“那我先走了,晚上可能回來的比較晚。”她說。
“去吧。”喻恒依舊淡然。
初晨出門。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後,喻恒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三裏屯的一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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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中途,酒吧裏突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初晨看見一個帥哥走過來,坐在了她們那桌對麵的沙發角落裏。
光線昏暗,初晨又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視線模糊,看不清那帥哥的麵容,隻覺得身材和走路的姿態,與喻恒頗有幾分相似。不過,顯然不可能是喻恒,先不說喻恒不太喜歡這種喧鬧嘈雜的場所,光是那身打扮……初晨見他穿的那件嘻哈街頭風格十足的黑色t恤,那不是喻恒的風格。雖然他平時穿的很休閑,不過他的休閑也是貴氣的,沒有這麼花裏胡哨和接地氣。
“大冒險,誰輸了誰就去找對麵那個帥哥要聯係方式。”產科的小方說。
真的不是喻恒嗎?可他坐在那裏玩手機的樣子,跟喻恒簡直如出一轍。初晨揉揉眼睛,仍看不清楚。
“林醫生,別看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小方打趣她道。
好奇心給了林初晨勇氣,她站起來,說:“我去找他要聯係方式。”說完,她就在眾人驚訝又曖昧的視線裏,走向了對麵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