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天的結束,左燼終於得以有休息的機會。他點燃一支煙,迷著那略有些皺紋的雙眼,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路人,輕歎:“唉,又是這樣煩躁的一天,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左燼是一個位於地球上名華夏大陸上的普通人,說普通,其實也不盡然,因為他有著一手好廚藝,在這個地方也頗為知名。
左燼曾經奪得了華夏大陸廚界比賽的桂冠,但是,因為不知什麼原因,他的味覺莫名的失去了,於是他頂著滿世界的流言蜚語遠離了他曾經熱愛的事業,在一個小城鎮,開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禮品店,虛度著他的剩下的歲月。
這家小店位於一個不太熱鬧的街道,可想而知,左燼的小店生意不是很好,每天也不過是兩三個顧客光臨,能維持生計也很不容易了。
左燼已經年近30歲了,對廚藝理想的崩潰使他選擇不再追求未來,隻求得過且過。
左燼猛得吸了一大口香煙,吐出的煙霧在空中繚繞,隨即被風吹得消逝。“今天就這樣結束吧,關門吧”左燼吸完最後一口香煙自語道。左燼住在小店內,和他賣的小禮品一起。
“喂,老板,老板,等一下再關門,等一下”
“嗯?”左燼從伸縮門的夾縫中看見一個小夥子從遠處快速的跑過來。
“老板,我想買點東西,你看能不能先賣給我,然後你再關門啊?”
左燼把伸縮門往兩邊推大了縫隙,看著眼前這位小夥子,身穿著一身不是很奢華但是卻很得體的衣服,稚嫩的臉上透著幾分著急的神色。
他又連忙向我解釋道:“老板,我隻是買點小禮物,我女朋友今天過生日,但是我忘記買禮物了,現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禮品店都關門了,老板你就行行好吧”
左燼點點頭,那張布滿滄桑的臉露出了不易見的笑容,說到:“做生意的,哪有不賣東西的道理。”左燼又把伸縮門往兩邊推大了點,好讓小夥進來。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小夥臉上透著欣喜的感謝道。
小夥進來挑了一對頗為小精致的耳環,付了錢,就急匆匆的離開了,不過還沒有忘記對左燼感謝一番。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這麼年輕就有女朋友了,真羨慕啊”左燼搖了搖頭,滄桑的臉上透著深深的無奈。
原本左燼也是有一個女朋友的時候,那還是他曾經輝煌的時候,可是在他失去味覺之後,他在廚界的地位一落千丈,那個女人也就離他遠去了。現實就是如此的殘忍。
關上了伸縮門,走進小店的後麵的一個隔間裏,小小的隔間不過30平米,左燼卻在這裏自己吃,在這裏睡覺,室內的東西都擺放的很整齊,角落裏是一張單人床,旁邊就是一個小衣櫃,床的對麵就是一個小小的廚台。
“吃晚飯吧,吃完早點休息。”左燼喃喃道。
左燼拿出今天買的蔬菜,把蔬菜清洗一番便開始蒸飯炒菜了。左燼把蔬菜放在灶台上,手中拿著一把樸實無華的刀具,用手比好蔬菜應該切的大小後,左燼拿刀的右手開始快速抖動,沒錯,是抖動,左燼的刀幾乎沒有起落的幅度,就像平穩的橫挪一樣,左手猛得一拍案板,蔬菜因為受力而騰飛而起,左燼持刀的右手在那蔬菜之中來回穿梭,就像繡花一樣,精妙無比。
“噠、噠、噠”蔬菜墜落在案板上的聲音響起,而左燼的刀已經放入了刀架之中,案板上的蔬菜已經不能算是蔬菜了,那完全是一個個精美的藝術品。左燼看著眼前的蔬菜,那一張胡渣布滿的臉露出了一抹黯然。
“刀功再好又能怎樣?沒有了味覺的我已經不算是一個廚子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左燼心中歎息著。
將切好的蔬菜放入燒開的油鍋裏,左燼拿起鍋鏟,將蔬菜在鍋裏翻滾著,當一棵小蔬菜要變成和其他蔬菜不一樣的熟度的時候,左燼總會適時的出手將其翻騰到其他地方,讓每一顆蔬菜都能受熱均勻,沒有一點差錯。左燼拿著一包包調味料,慢慢的往裏麵倒入,可是,他也不知道他該什麼時候停止倒入,他隻能根據嗅覺來判斷是否應該住手了。
一盤蔬菜炒完了,熱氣在空中嫋嫋升起,小房間裏唯一的小桌子便成了放這一盤精美的蔬菜的展示台。
左燼盛著滿滿一碗的白米飯,坐在房間裏的小凳子上,吃著這唯一的一個菜食。左燼將那美麗精妙的蔬菜放入口中,“沒有味道,沒有味道,這到底是什麼味道,我已經快忘記了吧。”
左燼吃著自己炒出來的蔬菜,默默的流下來眼淚,對於一個廚神來說,失去味覺,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吃完飯之後,左燼從床底下拿出一本紙色枯黃的書,看上去隨時都會被風吹得破碎,左燼輕輕的打開一頁,看著裏麵的文字,“我不認識這些字,為什麼會感覺似曾相識,你到底是什麼朝代的,你又是什麼人杜撰的,你到底為什麼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