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車時四周漆黑一片,一股發黴的氣味鑽入鼻孔,我拿著手電筒大麵積的照了一下,隻見每一具幹屍都張著大嘴,那種表情極其扭曲就如同死亡前受到某種驚嚇一般,我不想多看一眼,雖然我膽子不小,但心理的恐懼是無法擺脫的,死人我見得多了,但是這種場景我還是頭一次見。
我拿著手電筒盡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頭頂的貨架上尋找能證明死者的身份物件,可是被手電筒一照貨架上空空如也,在不經意間機器蓋下一個白色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撿起那個東西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張車票,上邊寫道:“遼東市長途汽車票”,中間是麵值“伍圓”最下麵是一排編號,這條線索很有價值,我緊握著車票蹲在地上繼續尋找。
在尋找中我又查了下屍體,不多不少二十八具,看著看著就感覺哪裏不對,幹屍身上穿著各式各樣的棉襖,和千層底的老人鞋,我摸了摸棉襖的材質,外麵是布而裏麵是一層薄薄的棉花,在看看腳上穿的老人鞋我心裏一驚,這不是給死人穿的壽衣嗎。
當年我姥爺去世時也是穿的這種服飾,印象非常深刻,再仔細看老人鞋的鞋底一塵不染,也就是說這些人從來沒有走動過的跡象,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此時我的冷汗順著脊背冒了出來,看著滿車麵目猙獰的幹屍以及詭異的壽衣恐懼感瞬間湧上心頭,我推開車門一下就跳了下去,把黑布重新遮好便跨著大步向外走去。
走到車庫門口時我下意識的向後看了看,這一看卻發現個情況,就在客車旁影影綽綽的有個人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開始我以為是市局的同事,我邊往回走邊問:“是誰?”
見對方沒反映我把手電筒調了遠光,走到車旁四下照了照,沒有人,“是誰呀?”我又問了句。
這時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我在車上時根本就沒聽見有腳步聲,在空曠的停車場有人類活動肯定會發出聲響,然而四周卻靜悄悄一片,我突然想起照片中被拍到的那個黑影,不免有些細思極恐,也就是說這個黑影在我上車時就已經出現在我的周圍了,想到這我緊忙轉身跨著大步回到了車裏。
在車裏我點支煙平複了下心態,回想起那個黑影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怎麼找不到那人的蹤跡,難道是……,我不敢多想,開著車直接回到了家裏。
到家時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睡了過去,直到一個電話把我吵醒,我拿過手機一看是劉福所。
“小王啊,你的證件辦下來了,我已經派人送到你家樓下”
說完這句話劉福所就把電話掛斷了,此時我看了看時間大吃一驚,已經臨近中午,這一覺我竟然睡了這麼久,當我起身時就感覺渾身不舒服,噴嚏一個接著一個,有可能是昨晚那身冷汗感染了風寒,我沒顧那麼多,到樓下取回了一個紙殼箱。
打開紙殼箱最上麵是一套警服,警服下一副手銬,一把配槍,一個檔案袋和一部電話。
其他的我都沒看,隻看了看這部電話,隻有一個接聽鍵一個掛斷鍵還有1-6個數字,跟我們平時的手機完全不一樣,我猜測這可能是異案組的內線電話。
我又打開檔案袋裏麵是兩本證件,一本是我原來的警官證,另一本就是異事科工作證件,翻看工作證跟老唐的基本無異,我把東西進行了整理,這時老唐用那部手機打來了電話,電話中詢問我案情的進展,我把昨晚撿到車票的事跟他敘述了一遍,老唐想了想“先去查查車票的來源”
我點頭稱是,剛想掛斷電話老唐突然說:“調查案件時不用穿警服,把配槍和警官證帶好就行,別暴露自己是異事科的身份”
我拿著手中的證件一陣欣喜,身體的不舒服全然拋在腦後,洗漱完畢後下樓驅車直奔兩家火車站,我拿著車票開始詢問遼北火車站的管理人員,經過查詢後卻告知,這種車票確實八十年代發行的,但是從編號來看是原遼東客運站,遼北從建立之初一直是火車站。
聽到這裏我又驅車來到遼東火車站,直接找到辦公室主任,因為那時候還沒有微機,所以的記載全部都用記事本,在翻閱了大量存根後終於在不起眼的一頁找到了那輛客車的記載信息。
當時購買車票的數據是29張,我問起車裏是什麼人時辦公室主任搖了搖頭,在十八年中已經換了幾批人了,記得這件失蹤案的人有的辭職,有的退休,有的被調走,總之這家火車站沒有一個那次事件的當目擊者,我繼續翻閱著資料,上麵的一句話引起我的注意,車上的人員加上司機以及乘務員滿載二十八人,也就是說,車上加上司機才二十八個人,但是司機卻不見了蹤影,最詭異的是車上確實是二十八具屍體。
此時我有點懵,這些穿著壽衣的幹屍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名開車的司機到底是誰?售票員又在哪裏?想到這我突然有些明朗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司機和乘務員的屍體也在其中,很明顯這個開車的人有可能就是這起事件的製造者,也許就是昨晚那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