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上官雄。
而他麵對的,又是趙爾凱。
所以,他辦到了。
夜色,越來越案;雨,也越來越大。
當然,這雨,還沒有大到瓢潑的程度。僅僅是比剛才的毛毛細雨,略大了一點。
而這一點,又恰好使上官雄公寓的玻璃窗,即使在裏麵有燈光的情況下,也變得模糊起來。
看著裏麵的燈光,和不時來回踱步的人影,坐在轎車裏的鬆本伊代遠遠地看著,並同時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進去再與上官雄交鋒一次。
“篤篤篤——”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剛剛準備上樓的吳起燕停下了腳步:“誰呀?”
“篤篤篤——”門外的人沒有回答,但繼續敲著門。
“誰呀?”吳起燕走過去打開門一看,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門口:“你有事嗎?”
中年人笑道:“到診所來還能幹什麼事?”
“我看你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我的朋友受傷了,我替他過來拿點藥的。”
“哦,那請進吧。”等中年人進來後,吳起燕問道:“你的朋友傷在哪裏?”
“雨天路滑,不小心閃到了腰。”
“哦,那吃藥沒什麼用,得讓他自己過來,除了推拿以外,還得紮針灸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扶過來。”
“好的,我在這等你。”
“好,謝謝大夫了,如果半小時還沒過來,那我明天過來。”
“好的。”
中年人轉身出了,在診所的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撐開雨傘,先是在診所的周圍轉了一圈,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離開。
雨中,一雙眼睛一直在遠處盯著他。
那個中年人渾然未覺,一直朝前走。
那雙眼睛就一直遠遠地盯著他。
走到一個中間是路,兩邊是巷口的十字路口時,中年人突然閃身進了左邊的巷子,朝靠在巷口牆角邊的另一個人說了句:“不出所料,診所周圍有埋伏,我後麵有尾巴。”
“好,你走,尾巴交給我。”
那個掌櫃打扮的中年人不是別人,就是報春鳥。而站在巷口牆角邊上的人,是唐凱。
巷子很窄,但很長。從巷子的這頭走到那頭,至少需要五分鍾。報春鳥剛剛走到巷子的另一頭,突然眼前一黑,他意識到巷口不僅有埋伏,而且,自己的頸脖子右側,被對方迎麵就是一掌,連疼痛都沒來得急感覺,他就失去了知覺。
當然,他沒有倒在地上,而是趴在了對方的肩頭。
等唐凱在巷口的另一頭感覺不對後趕過來時,已經沒有了報春鳥的蹤跡。
吳起燕等了二十多分鍾,見中年人還沒出現,於是起身準備關門,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她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楚,就一邊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前,一邊說道:“要是再不來,我就要關門了。”
門,被來人關上。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吳起燕一聽聲音不對,一回頭,躍入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張傷痕遍布的臉,不過,顯然不是剛剛摔傷的。
“你是誰?”
“你不是說在等我嗎?”
“我在等一個病人。”
“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人?”
“是的,他說自己的一個朋友閃了腰……對了,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怎麼,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其實,吳起燕早就聽出來了,而且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這個疤臉人的聲音,怎麼就這麼象上官雄。
如果放在過去,她一定會既驚又喜地問道:“你是上官嗎?”不過,因為上次遭到一夥男女莫名其妙地襲擊,同時,又被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威脅了一頓,所以,她沒有表現出那麼激動。
“連你的臉,我都看不清,又怎麼能夠聽出你的聲音。”
“我有件東西寄放在你這裏,而你,又把它藏在閣樓裏了。”
上官雄以為,自己這樣露骨的提醒,一定會讓吳起燕驚喜萬分的。他了解吳起燕的性格和性情,他認為吳起燕一定會喜極而泣地撲向自己,並且把臉貼在自己的懷裏,甚至是泣不成聲地嗔罵道:“上官,真的是你嗎?你這個壞蛋,你嚇死我了。”
而上官雄正思量著,如果對待她對自己的這份感情。
不出所料,吳起燕聽到他的話之後,真的撲向了他,不過,貼向他懷裏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