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險象環生-70、“那個江上一郎在哪裏?”(2 / 2)

臨行前,潘先生曾意味深長地對報春鳥說道:“上官雄同誌雖然是書生早年發展的老黨員,但脫離組織時間太長,而且社會背景複雜,尤其是與日寇高層過往叢密,連中央情報部都對他產生的懷疑。不過,從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尤其是孫建章同誌向組織彙報過江石州大撤退的情況後,上官雄同誌應該是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者。因此,你此行武漢,不僅要找到他,而且還要安全地把他帶回上海,我們要從方方麵麵給予他保護。”

一個被中央情報部懷疑過的人,而且還與日本特高課女特務有一個孩子,這哪裏是能夠說得清楚的事?目前,延安正在開展“搶救運動”,這上官雄要是回到延安,恐怕連死十回都不止。

現在他明白了,不僅要在敵人麵前,甚至在自己的組織麵前,上官雄同樣需要得到保護。

“我曾嚐試著與他接頭,他沒有響應,但不久,我就接到了那個女人的警告。而且,她還言之鑿鑿地對我說,是一個我要找的人給我捎的話。我在武漢沒找過人,也沒跟任何人談起過要找上官雄,隻是與那個江上一郎接過一次頭,如果說武漢還有人知道我在找人的話,這個人也就隻有江上一郎了。”

報春鳥不解地問道:“難道那個江上一郎長得那麼象上官雄?”

“不是,那個江上一郎麵部受到嚴重損傷,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了,但他的行為舉止和上官雄太相似了,否則,鬆本伊代也不會懷疑上他的。”孫建章進一步肯定道:“除非上官雄同誌已經犧牲,否則,江上一郎就一定是他!”

報春鳥並沒有把潘先生接到那封奇怪電報的事告訴他,也沒有說潘先生已經判斷出那電報就是上官雄發出的,畢竟,孫建章已經暴露,隨時都有被捕的危險,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個江上一郎在哪裏?”

“應該還在敖靜的公寓裏。”孫建章想了想,又說道:“還有,昨天晚上鬼子的憲兵隊長又死在了影子殺手的槍下,而我們和國民黨的人已經幾乎全部被俘,隻有上官雄才有行刺的可能。”

“對了,既然碼頭上的人全部被俘,為什麼單單漏掉了你?以常理分析,特高課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呀。”

“這又恰恰證明那個江上一郎最有可能是上官雄。因為當時負責在碼頭抓人的是鬆本伊代,爾後,她又把我吊在她公寓的樹上,目的就是為了試探江上一郎。”

報春鳥沉思了半晌,說道:“你給我畫個敖靜公寓周圍簡單的草圖,我明天去試試看。”

“還是我去吧,你去太危險。”

“不,你去更危險。”報春鳥說道:“如果江上一郎真的是上官雄的話,既然他第一次未跟你接頭,現在也不會與你相認的。以潘先生的判斷,上官雄之所以沒有再通過你聯係組織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不敢肯定延安是否已經排除了對他的懷疑,他想用實際行動進一步向組織證明自己的忠誠;二是他懷疑或者斷定在江石州和武漢的地下組織中,確實出了叛徒,他貿然接頭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

報春鳥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上官雄幸好沒在碼頭出事前與孫建章接頭,否則,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