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季卿的講述,賀章也感受到了季家人之間的溫情。
若沒有十年前的禍事,如意定會被父兄護著,過著平順安樂的生活。
也是聽了季卿這話,賀章才知道,原來這宅子根本就不是季卿買來的,而是十年前季正和季卿的哥哥們送給她的禮物。
至於,季卿為何隔了十年才知道有這宅子的存在,又是如何拿到這宅子的房契的,賀章卻也沒有多問。
他知道季卿有些秘密,比如她是如何拿到那幾封信的,但他並不想過問。
季卿,他便聽。
季卿不,他隻當不知道就是了。
他也沒問季卿未完的話。
如果是十年前,最想去的是江南,那如今呢?
賀章想也能想到季卿現在最想去哪裏,最想見哪些人。
“好了,如意,現在該輪到你問我了。”賀章道。
這話時,他還一點都沒有掩飾他的期待。
這讓季卿頗有些無語。
不是,他們每互問對方問題,是要了解對方麼,賀章這麼一副期待萬分的樣子,這是有多期待她來他解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到屋裏太窄了,或者是屋裏的冰盆擺得不夠,季卿總覺得,賀章的一些再細微不過的動作,都能讓她臉上心中都發熱。
昨的提問,季卿問了躲在幕後算計季家的那個人。
而現在,季家的案子已經在進行中,而且尚需幾日的功夫才能再有進展,那……
她要問些什麼?
這樣想著的時候,季卿的目光觸到了賀章眼裏的期待,心頭微微一動,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句話就已經出了口。
“賀大人,你年紀輕輕的就這般老陳持重,在官場也能遊刃有餘,這些都是生的嗎?”季卿問。
這句話問出口後,季卿心裏其實是有些別扭的。
不過,她很快也就釋然了。
季卿能感覺到,賀章在努力的靠近她,也希望她能靠近他,甚至季卿也知道,在她的心底,其實也是希望能更靠近賀章一些的。
既然他們本就互相期待著對方的靠近,甚至他們之間還有著婚約,那……
多了解對方一些,本就是應該的吧?
順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其實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季卿很快就將自己服了,隨後看著賀章,等著賀章的回答。
賀章聞言微微一怔,很快就啞然失笑,道:“這自然不會是生的,在我少年時,我與其他的半大子也沒什麼不同,甚至因為回鄉之後遠離了京城的諸多規矩,比起京城的同齡人,我還要更加跳脫一些,什麼搗蛋的事都做過……”
聽賀章這樣,季卿將賀章打量了一番。
今日賀章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直裰,頭發也隻是用了一隻再簡單不過的木簪固定住,除了腰間掛著那枚作為信物的青玉玉佩之外,全身上下就再無其他的裝飾了。
可是,就這樣簡單的穿戴,也掩不住他久曆官場,又位居人上而形成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