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

季卿的心頭突地一跳。

二繼續道:“原本掌櫃的還想著與郭氏紙坊合作,大規模的售賣這種箋紙的,誰知道自那之後,郭家大姑娘突然就嫁了人,郭家其他人也不會製這種箋紙,這件事便也就這樣擱淺了……”

“那……”季卿問道,“你可知郭家大姑娘製出來的這種箋紙,都有哪些顏色?”

這其中,有沒有她手裏那封信所用的淡綠色的信紙?

二聞言搖了搖頭:“這個的就不知了,的也是聽掌櫃的無事時的閑話,那些紙有哪些顏色,別是的了,就是掌櫃的,隻怕也記不清楚了,畢竟這都過去了十年左右了……”

十年。

季卿覺得,自己不定真的就找準了方向。

見季卿似是對郭家大姑娘製的這種紙很有興趣,二想了想,道:“姑娘若是感興趣,倒不妨去郭氏紙坊問問,郭家那位大姑娘命有些苦,前幾年喪夫成了寡婦,好不容易守滿了夫孝,夫家那邊的人欺她膝下沒個孩子,往她頭上潑了髒水不,還把人從夫家給趕了出來……”

郭家大姑娘嫁的夫君少年時便喪父喪母,身子骨也不好,要不是靠著爹娘留下的幾畝薄田,隻怕連藥都喝不上。

按郭家好歹也有這麼大一個紙坊,多年的積累下來,底蘊也算是深厚了,郭家大姑娘作為郭家的女兒,就算要親,也該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才是,也不知為何竟是嫁了這樣一個夫君。

這不,郭家大姑娘進門沒幾年,她那夫君就撐不下去了,隻留下郭家大姑娘一人,膝下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雖還有個遺孀,但在郭家大姑娘夫家那邊的人眼裏,這就是絕戶了,他們會尋個理由把郭家大姑娘趕出家門吃絕戶,還真不難想象。

二到這裏,也是感慨不已。

季卿聽完郭家大姑娘的事,謝過了二,這才又領著忍冬和冬青出了致遠書齋。

“姑娘,我們這就要去郭家嗎?”冬青問。

季卿搖了搖頭,吩咐候在外麵的元寶把馬車趕出來,自己則和忍冬冬青一起,在致遠書齋門口等著馬車。

等了一會兒,還沒等到元寶趕了馬車出來,卻等來了一聲原本應該熟悉,但又因為多年未曾聽見而覺得有些陌生的聲音。

“如意!”

這是一個女聲,從聲音中就可以聽出來,聲音的主人已經上了年紀,聲音之中含著許多的情緒,激動,擔憂,疑惑……

等等。

季卿脊背一僵。

她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卻又及時回過神來,硬生生的將回頭的衝動壓了下來。

正好這時,元寶趕著馬車出來了,季卿緊緊抓著忍冬的手,在忍冬的攙扶之上登上馬車。

“回去!”季卿語氣急促地道。

元寶不知季卿為何得這般急,但還是揚起馬鞭,迅速趕著車離開了致遠書齋。

“如意!”

馬車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季卿仍聽到了後麵隱約傳來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