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他聽見父母說是牛東風私自養蜂,搞資本主義。
他便好奇的問誰是牛東風,父親告訴他是牛勝利的父親。
當時他就想到那個成天粘著龍建兵的人來,正愁著沒處撒氣呢,這不機會來了。
牛勝利立刻青筋暴跳,龍建兵臉色一愣,瞪著眼睛看著何懷慶。
“蛇就是龍,他們就是牛鬼蛇神,牛勝利你爸爸是養蜂班的,還偷偷在家養蜂,這是拿公家東西,是搞資本主義!”何懷慶得意看著他們倆。
“你胡說,我爸是從野外收的野蜂,不一樣的。”牛勝利爭辯道。
何懷慶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騙誰去,就是養蜂班的蜂!”
牛勝利又要跳起來卻被龍建兵拉住說:“走,回去看看再說。”兩人不理這群人急匆匆的往家跑去。
“割資本主義尾巴!打到資本主義!”後麵響起亂叫聲,口哨聲。
倆個人一路小跑的先去了房屋後麵的小房,看見個蜂箱還在,蜜蜂們嗡嗡的飛來飛去,龍建兵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晚飯後龍丁文對他說:“你牛叔叔的蜂估計養不成了,有人向上麵反映說他是養蜂班的職工,不能養蜂,要避嫌。”
龍建兵聽不懂避嫌是什麼意思,隻聽到不能養蜂了急忙說道:“爸爸,你去告訴他們,我們沒有用養蜂班的蜂,是野蜂,是黑蜂!爸爸,工蜂隻認蜂王,別的蜜蜂不會跑到咱們這的。”
“這隻是借口,有人使壞。”龍丁文沒有辦法給兒子解釋,有些人是羨慕嫉妒恨,見不到窮人喝稀飯。
“那怎麼辦?”黃彩蓮擔心的問。
“他們說私下養蜂就是搞資本主義,他又是養蜂班的,說大就是“假公濟私”,這幾頂大帽子扣下來,我就是去跟上級領導說情都不行,弄大了那是要當典型批鬥的。”龍丁文無奈的說道。
“唉,也怪我當時沒想到這些,算了,我現在去勸勸牛東風去。”
第二天放學,龍建兵拚命的往家跑,可惜還是遲了一步,牛東風打開蜂箱,取出巢脾,強行攆走蜂王,惹的一群蜜蜂漫天飛舞。
他不忍看到這一幕忙扭過頭去,卻看見往前撲的龍建兵,忙拉住龍建兵哽咽的說:“沒用的,放了吧。”
“牛叔叔,這樣放出去,他們沒有地方安家會死的!”龍建兵說完就大哭起來。
牛東風何嚐不知道這些,可是沒有辦法,昨天忙了一晚上,收集了一小瓶蜂王漿,擠幹了巢脾上的蜜。
“別哭了。”牛東風很欣慰,這麼短的時間龍建兵對小蜜蜂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他還是不知道怎麼勸他。
“別哭了,我已經通知當地養蜂人來收蜂了,這樣蜜蜂就不會死啦。”牛東風看了看漫天飛舞的蜜蜂,壓的天空一片黑暗,好像他的心情一樣,沒有陽光,沒有光明...........
龍建兵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裏卻著急,收蜂的人怎麼還不來?
沒一會功夫,成群結隊的蜜蜂把蜂王包成一個團,有人過來用竹籠把蜂團籠了過去,這就是牛東風提前通知當地養蜂農民,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龍建兵抱著蜂箱哭著,他阻止牛東風過來燒掉它們,大聲的喊著:“牛叔叔,不要燒,不要燒,嗚嗚,你把這兩個蜂箱送給我吧,我要留著它做紀念,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