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八章 浪漫少年(5)
龍嘯天噘著嘴盯著孫子隻好無奈地離開，過了一會下樓的弟弟領著周武成夫婦來到樓上，馬小梅望了一眼小河對岸坐在岩石上的姑娘，笑著瞧著兒子說：“勇兒，娘給你打聽清楚了，那個姑娘名叫飛燕，是十裏外青山寨吳寨主的孫女，前幾天剛滿十五歲，比你小三個月，她也是苗家公認的一枝花，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周小勇羞笑著說：“娘，我要是同她對歌，她會唱嗎？”
馬小梅搖頭道：“這娘就不知道了，苗家的姑娘心裏是怎麼想的娘也不知道。”
周武成擔憂地：“兒子，你還小，如果第一次跟姑娘對情歌，她不願意的話誰也不能指責，也不能強求，你要有思想準備，我和你娘就是怕你一旦把歌唱出了喉嚨，姑娘根本不理你，那樣會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周小勇想了想勇敢地：“爹娘，我想試試，她要是不同我對歌也沒關係，就算讓我學會苗家的男子漢要承擔的責任，失敗了也不要緊，好嗎？”
周武成瞧了妻子一眼後點頭道：“行，爹娘支持你。”
周小勇眺望了一眼河對岸坐在岩石上的飛燕，又注視著山坡上正在對歌的一對男女，當看到對麵的姑娘走回姐妹們中間小夥子也失望地回到兄弟們裏頭來時，他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的蘆笙用力地吹了起來，他用內力吹出的樂曲一下子掩蓋了所有的噪雜聲，這是一名小夥子要向某一位姑娘求愛的前奏，悠揚而又動聽的蘆笙聲頓時吸引住了人們的目光，姑娘和小夥子們都驚訝地抬頭望著吊腳樓上這位英俊瀟灑的少年，他吹出的曲子是那樣的讓人心醉而又充滿激情，小夥子們興奮地加入到了吹奏的行列，周小勇邊吹邊注視著遠處的飛燕姑娘，當看到她站起身向這邊望過來時，他笑著放下蘆笙唱出了苗家情歌：“東方飛來的燕子喲，默默無言在想什麼？如有心事無人說喲，哥哥我願陪你唱歌。”
小夥子們立即將後兩句詞進行重唱，河對麵的姑娘們沿著周小勇的目光趕緊跑過去站在了飛燕姑娘的身後，她們也準備幫著合唱了。
周武成和馬小梅卻一下子呆住了，沒想到兒子唱出的第一首情歌卻能包含飛燕姑娘的名字，而且是那樣的雄厚和具有穿透力，弟弟妹妹們興奮地為大哥哥鼓掌，並緊張而又期待地注視著對麵已經低下了頭的飛燕姑娘，看來她已經聰明地聽出這首情歌是為她而唱。人們的眼光也一齊盯著了飛燕姑娘，龍嘯天站在寨門前更是歡喜而又緊張地張著嘴想喊又不敢喊，因為一對姑娘小夥在對歌時是不能打攪的，否則會被眾人責怪。
飛燕姑娘沉默了一下後勇敢地抬頭望著吊腳樓唱了起來：“天上飛來的雄鷹喲，為何讓人難以啄磨？如想唱歌妹來和喲，哥哥啊你想說什麼？”
姑娘們也將後兩句詞進行合唱，由此拉開了新一輪的情歌對唱……
周小勇幸福地望了父母一眼，趕緊接唱道：“哥哥唱歌妹妹和喲，山歌好比鮮花一朵，送給妹妹頭上戴喲，你想讓誰來插花朵？”
飛燕姑娘立即回唱：“鮮花一朵戴頭上喲，好花也難盛開長久，隻有心中的花兒喲，妹妹才敢永遠擁有。”
周小勇為難地瞧著父母，他知道姑娘是讓自己表白能否把心給她，可自己還小得爹娘同意才行，這就是漢家文化與苗家習俗的區別，雖然他身在苗家但父母的傳承多少對他有影響，如果是苗族小夥子此時就不征求父母的意見，他見父母支持地點頭後馬上唱道：“哥哥心中的花兒喲，願借給妹妹當做窩，燕子如要不嫌棄喲，飛來窩中不要回頭。”他也在問對方願不願意永遠留在自己身旁，周武成和馬小梅樂了，沒想到兒子唱情歌是這樣的老練，這下就看姑娘如何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