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坐落於城市深處的小酒吧,靜謐的環境、優美的輕音樂以及廉價的酒水使它迅速成為了小情侶們的幽會聖地,可是在吧台的位置,卻有一個年輕人在頻頻舉杯買醉,這使他顯得如此的刺眼。
如果人生有回檔,趙銘相信自己一定不會賭球,自己本來擁有著輕鬆的事業、不菲的薪水、光明的未來,卻因為賭球而被自己親手葬送。或許,如今的一切並不應該全部歸咎於自己的貪念上,或許在趙銘的身體裏,那流動的就應該是不甘平凡的鮮血。
趙銘是一個球迷,一個無比推崇攻勢足球的球迷。這根平日裏上班時的趙銘根本無法劃上等號,上班時的趙銘彬彬有禮,舉止穩重,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前途光明的年輕人會在下班後,去到球吧裏,扯掉領帶撕開襯衫,拿著啤酒瓶衝著電視機瘋狂的嘶吼?
“隻在電視機前為自己喜愛的球隊呐喊助威是不是太無趣了?或許我們應該玩一些更刺激的遊戲,你覺得呢?”那一天,一個自稱寶哥的男子摟住了趙銘的肩膀。
“刺激?怎麼個刺激法?”趙銘醉眼朦朧,一邊往自己嘴裏灌著啤酒,一邊推開了寶哥的胳膊,“別動手動腳的。”
“很簡單,就這一場,我們來比個輸贏。”寶哥接過場內dj的話筒,大聲吼道:“今天我來做個莊,就今兒個這場利物浦對托特納姆熱刺,主隊一賠一點八,客隊一賠三點三,平局一賠二點六,”
此時的比賽,才剛剛開始,寶哥的話像是點燃了全場人的熱情,本身深夜趕來看球的人群裏,就有一大半的人是買過球彩的,眼看現在又有賭外圍的機會,頓時嗷嗷叫著衝了過去。
“賭球嗎?”趙銘打著酒嗝,嘿嘿笑著掏出自己的錢包,“我買五千,利物浦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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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疼,好暈。
趙銘收起自己的回憶,過去的一切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曆史不可能回檔,命運也不可能遷就自己。自己已經灰溜溜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那裏,無數要賬的人正在瘋狂的尋找著自己。
精神拖著蹣跚的身體回到出租屋:一間位於廢棄工地的泡沫板房。這裏的房價很便宜,畢竟是跟野狗、老鼠為伴的地方,但是可笑的是,看守這裏的老大爺仍然不會放過一個鋼鏰,一個月一百,不住滾蛋。
一月一百,太實惠了,現在就連在北京住橋洞都要收費了不是嗎?
出租屋很簡單,一張破木床上鋪了一層褥子,旁邊靠窗的位子上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是趙銘目前最值錢的物件了。
“唔,淩晨了,西班牙德比要開始了。”
趙銘打開電腦嘟囔著,“巴塞羅那、銀河戰艦,多好的球隊啊。梅西、c羅,嘿嘿,我要是能成為這種球隊的主教練該有多好,哪怕隻是做一個夢,也值了啊。”
成為巴塞羅那或者皇家馬德裏的主教練?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足球愛好者,還是一個中國人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一步不亞於一個中國人跑到美國競選總統還成功的幾率。這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