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走進那間房子,裏麵的擺設十分簡單,臥室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大衣櫃,進門口的左側角落裏放著一個鐵質的三腳架,隔了三層,寒玉把從軍需處那領到的一個鋁製臉盆隨手放在了架子上,臉盆裏放著一張毛巾和一塊肥皂。另一處是衛生間,寒玉進去看了看,一個鋁製的蓬頭被支在了牆上,按下牆上的開關,一股水流瞬間就湧出來,一摸,溫熱溫熱的很舒服,“還不錯,能洗個熱水澡!”
好好的把自己收拾完,寒玉一下重重的將身體攤在了那張床上,他太累了,“晚安……妮子……”寒玉迷迷糊糊的說著,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寒玉被一種地下傳來的轟鳴聲吵醒,他推開門,站在過道的欄杆處,這時目光所及,整個洞穴被一道非常柔和的光線籠罩著,遠遠的轟鳴聲就在坑洞中回響著,聽不出來是哪裏發出來的。
“小夥子,怎麼你也睡不著嗎?”一個蒼勁的聲音傳來。
循著聲音望去,一個滿頭白發的小個子老頭穿著深灰色的睡衣,在隔壁欄杆前站著,雙手插在睡衣的兜裏,一雙看透世事的雙眼正望著自己。
“妮子說的對,果然有人來找我談話。”寒玉心裏想著,“我是被一種轟鳴聲吵醒了,就出來看看。我昨天才來這,對什麼東西都感到好奇。”
“哈,那我們可真不一樣,我是真睡不著,我每天忙忙碌碌,忙了一輩子了,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說實話,如果不是人的這個皮囊經受不住,我是真不會去睡覺的,那完全是浪費時間。”小個子老頭笑著說。
寒玉慢慢走到老頭身邊,看著他的雙眼,說道:“您一定是這裏管事的人。”
“管事?不不,是我被一大堆事管著呢!說出來我就是一個議員,沒什麼了不起,在這地下城裏,隻是分工不同而已。對了,你可以叫我張議員,這諾大的地下城一共有二十個議員,但就我一個姓張的,哈哈。”張議員爽朗的笑著說道。
“那麼張議員,其他議員都是您這樣的老人家嗎?”寒玉輕聲問道。
“差不多吧!老人家行事穩重,考慮周全,更值得信賴,所以這管理地下城的事,大家一直以來,都認為還是交給老人們管理的好,而年輕人,富有激情,富有體力,更適合去衝鋒陷陣,保衛家園。”
“那我就放心了。”寒玉說道。
“你是在擔心刀客吧?放心,議員團辦事從來不會感情用事,我們隻會分析怎樣對人類更有利。我知道刀客十年前就開始尋找他所說的那位救世主,十年前,刀客也還年輕,是一位富有激情的人。他最近一次出門還是三年前了,這麼些年,他解救了不少人回來,也有很多人為了他的追尋而死去,這其實沒什麼,人生自古誰無死是不是?不這樣死也會那樣死,戰死沙場總比躺在床上病死來的痛快,來的更有意義。我從來不會因為這個去責備刀客,你知道嗎?除了個別背叛的人,仍然留下來的人裏,沒一個人說他半句壞話。他的人品我完全信得過。”
“張議員,我完全讚同您所說的,可是,您的這些話,不太像是一位老人家說的。”寒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