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警局,她大吃一驚,警局裏燈光昏暗,破敗不堪,幾個裝修工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著,一個憔悴不堪的警察坐在接待室,頭發蓬亂,胳膊上打著石膏。
“喂,小妹妹,你讓一讓,別擋著我們和水泥!”一個工人道。
“哦……”雪兒往旁邊挪了兩步,在一陣鋸床發出的切割聲中,和那憔悴的警察目光對上。
雪兒:“大……大哥,這家警察局在裝修嗎?咱還正常營業嗎?”
警察抖掉身上的灰,表情十分萎靡,“營業?這個詞兒……嗯,就算營業吧!地球不爆炸,我們不放假,宇宙不重啟,我們不休息!為人民服務,有事您說話!”
幾句話說的看似俏皮,可聽來卻透露著那麼幾分抱怨的感覺!
雪兒點點頭:“那個……我是來保釋林夏的。”說著,她把皮箱拎到桌子上,刷的一下拉開,裏麵有三萬塊人民幣和一隻醫藥箱。
三萬塊是她全部的積蓄,此時準備用它來保釋林夏,至於醫藥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她猜林夏在號子裏肯定會挨打,帶著準沒錯。
“啊,小姑娘你要保釋誰?再說一遍!”
警察一聽她報出林夏的名字,眼中豪光四射,映出滿滿的喜悅!
“林……林夏。”雪兒重複一遍。
“我滴媽啊!姑娘……我可盼到親人了!”警察騰地站起身,一把握住了雪兒的手,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對方這種反應讓雪兒都害怕了,抿嘴道:“我林大哥,他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他?出事?你想多了!”警察長歎一口氣,“我們十六個警員,昨天一夜送進醫院十五個!外加三個在押嫌疑人,一共十八個人住院!行行好!趕緊領這瘟神走吧,他再不走,我們警局非得改成殯儀館不可!”
“啊?”雪兒目瞪口呆,“大哥,這麼說你的傷也……”
警察揮淚擺手:“隻是斷了一條胳膊而已!承蒙祖上積德啊,我這算傷的最輕的了!”
啊?斷了條胳膊還是最輕的?雪兒連連咋舌,這林大哥也太猛了吧!在警局裏打傷警察!這暴脾氣也沒誰了!
“那……”雪兒心驚膽戰,“保釋金……三萬……夠嗎?我隻有這麼多了。”
“三萬?連大夥的醫藥費都不夠啊!光修樓都已經花進八萬了!”警察瞪大眼睛和雪兒四目相對。
警察:“真的多一分都拿不出來?”
雪兒:“哥,真拿不出來,電腦我都折舊賣了才湊出的錢。”
警察咬咬牙,最後一拍大腿,“得!有什麼風險我都認了,三萬就三萬,簽字領人!跟這掃把星多待一分鍾我都害怕!”
掃把星?雪兒不是很懂的皺了皺眉,把字簽好,跟著警察走進了拘留室,一推門,天花板呯的掉下一堆土,警察像是早已習慣般摘下帽子撣了撣又戴上,再看向室內,哪還有個拘留室的樣子,桌子也倒了,櫃子也碎了,天棚左邊漏水右邊漏電,亂七八糟的。
再看向籠子裏,天花板上有個巨大的洞,直通二樓,洞下方,林夏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詞,低著頭計算著什麼,四周碎磚塊,血跡、嘔吐物什麼的一塌糊塗,淩亂不堪!別說關人了,動物園關狗熊的籠子條件也比這好多了!
“二百四十四秒!就要開始了,左移!等等,還是右邊看起來更安全!”林夏在籠子中左右移動著,盯著地麵的眼中放射著癡狂,全然沒注意到有人走進拘留室。
雪兒眼淚都出來了,一把抓住警察前襟,“完了,你們把林大哥給逼瘋了!”
警察連連後退,“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我保證絕對沒人碰他!他要瘋,也是自己瘋的!”
這邊話音剛落,隻聽啪的一聲,牆上愣是爆開條裂縫,半根電線猛地從牆裏彈了出來,電光四射直插向林夏剛兩秒前所站的位置!
“哇靠!好險好險!幸虧我計算準確!”林夏盯著電線,緊張的抹著額頭的汗,“嗯,下一次又要開始了,這次是八分鍾左右,倒計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