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見麵一看,陳新估摸著38歲不止,直接大她一個年輪還帶拐彎。C還挺會浪漫,約陳新在亭台樓閣的湖邊相見,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她喜歡文學,還特意帶了一本《林清玄散文集》。
既來之則安之,在湖邊欣賞一下散文未嚐不可。良人難覓,美文可賞。C居然跑去湖邊折了一枝荷葉給陳新當太陽帽,忙前忙後特別殷勤。
人倒是個好人,可惜沒有眼緣和心緣。
C在回去的路上迫不及待發短信給陳新,“陳新,我對你印象很好,希望能有機會進一步了解和發展。”陳新回複了一個,“你是個好人,可惜我們不合適,希望你能找到更適合你的女孩。”
後來陳新發現,一旦給人貼上好人標簽,基本是拒絕潛台詞的標配。而且陳新還了解到,軍人成功轉業到地方的前提,首先是得娶一個當地戶籍的老婆。
“不知道初見麵,C的殷勤是真的喜歡呢,還是為今後的轉業謀劃呢?但願是前者吧。還是不要帶了邪惡的小心思妄自度人。”陳新心裏暗自尋思。
時光有如沙漏,不經意的流逝著,陳新在日複一日的繁忙和瑣碎工作中,被時間推著向前走。
年輕的心總是充滿夢想,充滿不甘,渴望著突奔變化。平凡和平庸,庸常和重複,似乎讓年輕的陳新,有幾分疲憊和茫然。
家裏似乎漸漸著急起來,25歲,在農村早該是老公孩子熱炕頭,幾個孩子他媽了。於是,姐姐催促著陳新去婚姻介紹所交了6000元錢,打算靠婚姻介紹所把陳新的婚姻給交代了。
後來證明,這實在是一種荒唐而愚蠢的想法。
婚姻介紹所登記了陳新的個人資料,包括姓名、性別、家庭狀況、戀愛史、性愛史、工作單位和類別、個人興趣愛好、個人薪資收入和年收入,對對方的學曆、身高、工作、薪資等各方麵的要求。
“嗬嗬,想得還挺周到齊全,還好咱身家清白,不然該如何去登記他們那些戀愛史、性愛史這種隱私條款。”
婚姻介紹所效率還挺高,半個月即介紹了一個機場工作的幹部D。相約在一個有山、有湖的公園見麵。初一見,個頭中等,戴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溫文爾雅,隨便聊了一些雙方工作情況。
談不上滿意不滿意,總體覺得有點隔空打牛,欠缺點什麼,也許就是那種叫感覺的東西吧。聊了大約30分鍾,陳新感覺不是她的菜,打算撤退的時候,D突然說:“我對你非常滿意,不過有些事情我必須提前坦白,決定權在你。”
原來,D其實已婚,經人介紹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還開始幾年還挺恩愛幸福,到後來,老婆開始犯精神病,動不動赤身裸體到處跑,或者晚上發瘋跑得不見人影。甚至還曾經十幾天找不到人影,等找回來一個月後發現懷孕了。後來才得知,原來老婆家族有遺傳精神病史。他想離婚,但老婆父母親友根本不同意,認為他薄情寡義,沒有夫妻情分,所以一直拖著痛苦生活著。
陳新聽後,深表同情,但是愛莫能助,唯有祝他好運了。
你看,婚姻介紹所一開始就給陳新挖了個坑,等她跳。幸好遇到一個有良知的人,不然上當受騙找誰說理去。
看來,婚姻介紹所是靠不住了,還是得靠親友團啊。
日子繼續溫吞水一樣滑行,沒邊沒沿的寂寞、痛苦裹挾著我,推動著陳新向往廣闊的世界。
後來,陳新跳槽,收拾行裝即出發到了繁華大都市。
工作穩定下來後,閨蜜就幫陳新物色了一個富二代兼官二代E。
據說老爸是某市市領導,老媽正廳級,七大姑八大姨經商,E中學開始留學日本,基本等於半個ABC。第一次與E見麵是在他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穿著一套裁剪得體的阿瑪尼西裝,皮鞋擦得錚亮,頭發一絲不苟油光發亮。
交談的時候,E不知是先天帶有的個人優越感,還是留學日本沾染回來的日本人富有侵略性的習性,下巴高昂,眼睛斜視,頭呈俯視眾生的居高臨下樣態,讓人有踹一腳閃人的衝動。勉強克製著喝完一杯咖啡,陳新還算得體的禮貌告辭了。
陳新回想起來,相親的路上,說起來都是淚。
現在,陳新奉行山不動、我亦不動原則,守株待兔,等待有緣人主動來撞好了。畢竟緣分這個東西不像工作,你一個人努力就能有回報;也不像和尚撞鍾,木頭一擊打鍾就有回音;更不像閃電,雷鳴如影隨形。
“就讓時間,去給我的感情給一個注腳和答案,我靜靜的等,有一天,你來,我在,如此就好。”陳新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