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胖子和陳靜因為趙明誠出現引起的誤會,兩人氣急之下提出離婚。陳巍然知道後,氣得七竅生煙,在家裏大發脾氣,“離婚,我們老陳家從老祖宗開始,就沒有人離過婚。老陳家的子女,誰要敢離婚,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將當眾宣布劃清界限,從此不是我老陳家的人。”
老婆李娟在旁邊看到陳巍然氣得不行,趕緊規勸道:“老陳,你也別著急上火,小心你的心髒。他們兩個,平時感情挺好的,這不都是因為明子的出現,才鬧了誤會,氣急之下提出離婚。我看,未必真離得了。”
陳巍然聽完,依然沒解氣,長歎一聲,又摸了摸心髒,回頭換了雙鞋子,打算出去散心透氣,“現在的孩子,怎麼拿婚姻當兒戲一樣,動不動把離婚掛嘴邊。哪像我們那個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麵都沒見過就結婚,一過也是一輩子。”接著又歎口氣,“還是我們那個年代純樸啊,偷偷拉個小手,像做賊一樣,小臉紅半天。”
陳巍然邊歎氣邊散步,樓下小區的杜鵑花開了,一大簇一大簇紅豔豔,看得甚是喜氣。旁邊的幾株造型獨特的景觀植物,有的似寶塔,有的像一朵盛開的蓮花,有的像一串音符,別致典雅,甚是得陳巍然的心。陳巍然就尋思,“這大自然,你以為她是沒有靈性的,其實也像人一樣,生老病死,繁衍生息,天人合一的。”
晚上,氣稍微消了點,陳利打電話過來,問候二老身體怎麼樣,“爸媽,你們都挺好吧,我最近特別忙,都沒時間顧上給你們打電話了。”李娟接過電話,“利利啊,我們正想著今天給你打電話,有段時間沒聽到你消息了。”
陳巍然在一邊提醒李娟,“問問她男朋友找得怎麼樣了?”李娟趕緊追問一句:“利利,你爸和我,為你的個人問題著急啊,你不能總是一心撲在工作上,男朋友找得怎麼樣了啊?”
陳利一聽到這個頭疼的問題,就不想繼續聊下去了,趕緊借口工作忙,掛了電話。
站在大上海32層的高層公寓裏,陳利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從這裏,可以一眼望到黃浦江。
夜遊的船依然在忙碌著,黃浦江的燈光,把夜上海點綴得神秘而朦朧,仿佛離自己很近,卻又仿佛離自己很遠。
“這是一座你需要拚盡全力,才能有立足之地的地方;這也是一座即使你拚盡全力,也未必能站穩腳跟的地方。無數的人夜晚痛哭一場,第二天擦幹眼淚再戰江湖;有部分人含著金鑰匙出生,有機會站在樓上看風景;更多的人,是在拿青春和健康搏命。”陳利看著眼前的夜景,思潮起伏。
陳利今年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大姐和弟弟陳材結婚了,妹妹陳新雖然也還是一個人,但由於她像個跳蚤一樣在職場不停跳來跳去,爸媽更多擔心的,是她的工作。
陳利的個人問題,就成了陳巍然兩口子的心頭牽掛。
陳利想起,自己從剛畢業來上海,進入這家律所,一晃也有十多年了。天天低著頭做人,謹小慎微,唯恐人際關係不好,影響自己的職業生涯。同時,又努力在業績上有所成就,好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增添點提升的籌碼。每天像個陀螺一樣幹到現在,好歹也是律所的部門負責人,明年有希望向著副總衝刺一下。
但是,一想起陸長風和郭嵩陽,陳利就感到頭疼。
同學朱珠從自己進律所那天起,就極力撮合自己和陸長風,陸長風似乎也有那方麵的意思,這就鬧得氣氛有點尷尬和被動。沒想到,郭嵩陽來了之後,跟陳利每天朝夕相處研究案子,一起出謀劃策想辦法搞定難纏的客戶,也對陳利產生了好感。
而陸長風和郭嵩陽,是大學同學兼好哥們。
陳利,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進退兩難。
“都是自己的上司,貿然拒絕,就得罪了兩個上司,自己估計在律所沒得混了;不拒絕,夾在兩人之間,又實在難受,到底該怎麼辦呢?”陳利左思右想。
這天星期五,剛到下班時間,上司郭嵩陽便對陳利說:“陳利,下班了陪我去見個客戶。”既然是見客戶,陳利也不好不答應,便回了一聲:“好的,郭總。”
過了一會,陸長風從內線打電話過來,“陳利,今天周末,我請你去吃西餐、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