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城外戰壕有情況,吉爾伊藤一下站了起來,一邊大喊“進來”一邊走出書房內間,隻見一名滿麵疲憊、腳下濕漉漉還沾著黃泥的傳令兵在兩名親兵侍衛的夾持下進了書房大堂。一見吉爾伊藤,這個傳令兵就單膝下跪抱拳說道:“稟報國相大人,城外戰壕發生緊急情況。不知敵軍用了什麼方法,讓東麵外圍戰壕灌滿了洪水,現在已經淹沒了第四條戰壕,用來堵截敵軍步兵的防守工事根本無法堵住洪水蔓延,壕溝裏根本無法站人,兄弟們已經全部撤到第五條戰壕裏來了。”
“什麼?洪水?”
吉爾伊藤臉色鐵青,突然想到了一個以前從來沒想過的問題:要是錫爾河的大水灌到戰壕裏來,我們的士兵怎麼防守?
聽到這個消息,吉爾伊藤知道情況緊急,拖著疲憊的身軀馬上出了國相府,一邊派人通知卡裏烏木等高級將領,一邊騎馬往東邊跑去。
到了城牆上,隻見城上守軍已經知道今晚有變,正在忙忙碌碌地準備守城大戰。兩公裏以外華軍步兵打著火把明目張膽地鋪設第四條戰壕上的木橋,華軍弓兵部隊站在第四、第五條戰壕之間的地麵上不要錢似的射著手中的弩箭,把第五條戰壕裏的幾千名守軍將士壓得抬不起頭來。
一名侍衛把望遠鏡遞給他,吉爾伊藤拿著望遠鏡往遠方望去,在華軍火把的照耀下,隻見外圍四條戰壕全部灌滿了渾濁的洪水,已經開始漫延到第五條戰壕裏來了。順著錫爾河往上遊望去,一條十米寬、一百多米長的引水渠正源源不斷地把錫爾河的大水引到戰壕中來,從各個連接通道往城下衝來。
一群騎兵衝到城牆下,卡裏烏木氣喘籲籲地跑上城牆,對吉爾伊藤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自己看吧!”吉爾伊藤無言地把望遠鏡遞給卡裏烏木,讓他自己看對麵。
拿著望遠鏡往遠方望去,卡裏烏木大吃了一驚,不可思議地問道:“怎麼會這樣?”
吉爾伊藤雙手搭在城牆垛口上,望著遠方人聲鼎沸的戰場,沉痛地說道:“這兩天敵軍放鬆了攻擊第四條主戰壕的力度,還以為他們後力不濟,沒想到他們卻是在聲東擊西,暗自開挖水渠,把錫爾河的大水引了進來。我們這片草原幾乎沒有發過洪水,沒有錫爾河河水蔓延進戰壕的準備,現在給敵軍利用了。”
“現在還沒有完全被淹沒吧,我看第五條戰壕裏還有我們的士兵,那說明水還不深,把第五條戰壕到第六條戰壕的連接通道給堵死,不就可以了嗎?”旁邊另一名跟著卡裏烏木趕來的將軍說道。
“不行了,離大河太近了,敵軍挖的那條引水渠太大,水量充足,已經來不及補救了。而且就算想堵,戰壕裏也沒有做這方麵的準備,根本無法堵住洪水,守不住了。打開城門,傳令戰壕裏的士兵全軍撤退,撤到城裏來防守。”吉爾伊藤歎了一口氣,無奈地下達了讓戰壕裏的守軍撤退的命令。
阿塔爾的東城大門緩緩打開,一隊隊的傳令兵跑出城外,衝進戰壕裏通知所有的大月氏守軍扔下戰壕中的防守工具,隻帶自身的武器弓箭等往後方撤離。由於華軍士兵要鋪設木板橋,還要防止自己落到戰壕裏被大水淹死,因此也無法阻止大月氏士兵的全速撤離。
得到撤退的命令,戰壕裏的大月氏士兵果然什麼也不拿,就帶著自己的武器爭先恐後地往後方撤離。隨著幾萬大月氏守軍的撤退,沒有敵軍反擊的華軍鋪設木橋的速度越來越快。當時間走到了4月30日早上8點鍾的時候,洪水已經完全淹沒了阿塔爾城外東方所有的戰壕,北方也有部分外圍戰壕被淹沒,華軍攻城部隊已經兵臨城下。用來發射炸藥包轟炸城門的弩車也被推到了護城河外一百多米的位置,距離東城門隻有不到200米的距離,完全可以把炸藥包發射到阿塔爾的木質城門洞裏,一舉炸跨厚達十五厘米的城門。
勞累了一個晚上的131、133兩個師被112、113兩個師輪換下去休息睡覺吃飯,第一軍兩個師近二十萬人於4月30日早上10點發動了阿塔爾攻城戰。無數的弓兵部隊開到城下護城河邊上,往城上發射弩箭,與城上守軍對射,雙方各有傷亡。
為了分散敵軍防守力度,這一次的攻城戰並沒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城門上。攻城的華軍部隊仍然冒著箭雨在護城河上鋪了木橋後,抬著雲梯衝到城牆下,搭起雲梯往城上佯攻,分散敵軍注意力,不讓他們全力防守城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