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蘇皖的意識還沒回籠,就從床上被老媽呼啦呼啦拽下來,一路摸爬滾打的跟老媽到了海邊。
去海邊幹嘛?抱歉腦子還沒開機的蘇皖小姐並不知道。昏昏沉沉間,勉強睜開眼,蘇皖四處環繞,眉頭不可避免的皺起,卻不是因為自己站在一堆烏七八黑的海貨之中。
媽的,夏明月那個小賤人怎麼還沒到!想想那個家夥在睡懶覺而自己卻在大清早吹冷風就極度不爽。
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手指狠狠的敲上屏幕,耳邊傳來嘟嘟的聲音之後慵懶的閉上了眼睛。
七秒後,某個小賤人的聲音刺穿了蘇皖的耳膜。“啊啊啊啊啊啊,我馬上就到了,麼麼噠麼麼噠!”,算到了內容卻沒算到音量的蘇某人默默地在最後一個噠字說完前掛斷了,然後生無可戀連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嘈雜的說話聲,不停拍打礁石的海浪聲,都沒能挽留住蘇皖清醒的意識。在視線重新歸於一片黑暗時,後背一道大力拍打,不僅喚醒了蘇皖低迷的意識,還差點把蘇皖拍進海裏。
她蘇皖發誓要是她今天死在這一定是被夏明月這個小賤人害死的!
蘇皖瞬時間向夏明月張牙舞爪的撲過去,又在老媽親切的注視下,將爪僵硬的變成手,拍了拍夏明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阿姨好。”夏明月甜甜的嗓音讓蘇皖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不遠處一聲輕笑,聲音不大卻裹挾著海風,吹進了蘇皖耳朵。抬頭,目光向聲源處搜尋,隻看見一個人影,沒戴眼鏡的蘇皖撐死了隻能分辨出那是一個男性,然後毫不在意的低頭,開玩笑她蘇皖會介意丟這點臉麼。喜歡海的夏明月也沒有在意那聲輕笑,開玩笑丟臉能有看海重要?
厚臉皮的兩個人根本沒有在乎那一次次飄向她們的視線。
當然,雖然幾分鍾後她們悔的想殺人。
漁船很小,隻能容納下幾個人,蘇皖有些費力的爬上船,又急忙轉身把夏明月拉了上來,理所當然的沒注意到旁邊伸出又縮回的手。
天光漸漸拉長,溫和的海風吹拂過蘇皖的麵龐,與女孩飛揚的發絲糾纏不休,目光在海天一線間,心底一直隱隱的疼痛,好像突然輕了一點。在船頭背對著所有人的蘇皖,輕輕閉上了眼,嘴角勾起了一個幾乎沒有弧度的微笑。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撲通撲通的躍入蔚藍的海洋,翻卷起白色浪花,海洋與生命的傳承每天都在繼續。
蘇皖的視線隨著一條條入海的拋物線慢慢向上爬,一道清雋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裏。白色的襯衫,合身的剛好,普通的黑色鉛筆褲,交錯的雙腿筆直修長,安靜的靠在船邊,探出去半個身子。好吧其實重點是那張臉,幹淨卻不單純,陽光又不張揚,幹淨利落的帥氣,他就靜靜的靠在船邊,便好像讓周遭的景色變成了一幅畫,讓人不由心為其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