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條彎道處也不見線條粗獷極具金屬質感的雅馬哈r6機車有絲毫減速的跡象,貼向路邊的刹那車身大幅度傾斜,與路麵呈一個驚心動魄的角度沿彎道拐入廣場,尾燈劃出的光弧炫目到了極點,路邊結伴而行的幾個清涼著裝的女孩呆呆凝視,這個開著霸氣機車的霸道男人實在是帥到掉渣。
發呆的路人還未回過神,緊接著急促刹車聲皺起,車閘抱死閘盤的聲音異常刺耳,藝高膽大的陳破軍隻捏死前車閘,巨大慣xing作用下機車尾部猛地翹起,車輪離地三四十公分,若非後座多個人的重量恐怕機車得空翻一周,極度驚險刺激的刹車技巧搞得很多人目瞪口呆倒吸涼氣。
“玩機車我不反對,但千萬別拿自己的小命來玩。”葉浮生跳下機車瞪破軍一眼,善遊者溺,寶塔河每年淹死那麼多會遊泳的人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陳破軍停好車無視周圍投來的佩服眼神,對著自己的發小憨厚一笑,“放心吧,還沒替你打下一個大大的天下我是沒那麼容易死的。”當初在孤兒院還是小屁孩的陳破軍就豪氣洶洶的拍著比其他小孩厚實許多的胸脯,對著唯一玩得來的葉浮生說要做的他馬前卒,替他打天下。童言無忌,但陳破軍從來沒忘記兒時的諾言。
受以前電視不斷熱播的古代宮廷劇影響,兩個小屁孩整天都喜歡玩角se扮演的遊戲,他葉浮生當皇帝,陳破軍就是大將軍,那片不大的小院就是偌大的江山。想起兒時的種種葉浮生莞爾一笑,拍拍發小的肩膀,兩人徑直走向街邊的一家大排檔。
“老板……來一箱冰鎮啤酒,整兩火鍋,隨便加幾個涼菜,速度快點。”破軍大大咧咧吼一嗓子坐到葉浮生對麵,葉浮生抽出夾在耳間的香煙緩慢點燃,視線投向人聲鼎沸燈火輝煌的城南廣場,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徹底輕鬆下來欣賞家鄉的夜景。
一支煙燃盡,酒菜上齊,破軍喚了聲盯著遠處露天音樂棚愣神的葉浮生,用筷子啟開幾瓶啤酒,大手提起一瓶啤酒鄭重起身,他凝視最信任的兄弟認真道:“浮生,我這輩子就兩個親人,院長和你,道上那幫家夥全些酒肉朋友,不值得深交。咱哥兩都是孤兒,這些年來彼此受過多少苦吃過多少罪相信心裏都清楚。往事不言,小時候我就說過做你的將軍,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一直等著替你打天下的一天!浮生……不要讓我失望。”
葉浮生微微錯愕,初中都沒有圓滿畢業就在道上混的發小說出這番話確實令葉浮生心緒激揚,最難能可貴的是話裏蘊含的濃厚情誼,人生難得一知己,有這樣的兄弟,葉浮生認為此生已無憾。挺身站起提住一瓶啤酒與破軍手中的酒瓶用力相碰,“不管以後富貴榮華還是隻能乞討度ri,你陳破軍……一輩子都是我葉浮生的兄弟。”
“幹!”
兩人同時仰頭,咕咚咕咚灌酒,都不是那種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三好學生,悶一瓶啤酒不算個事。即使剛才在楊叔家已經喝了不少,但一瓶酒下肚後葉浮生照樣臉不紅氣不喘,兩人對視一眼,扔掉手中的空瓶暢快大笑。
“媽的,演戲呢,學人桃園三結義?要不哥幫你們來湊個數!”一聲yin陽怪氣的譏諷從不遠處的一桌傳來。
葉浮生皺眉,擦抹嘴角酒水的同時尋聲看去,五個年紀與他相仿的青年圍坐一桌正肆無忌憚打量他,臉上帶著猖狂的冷笑,眼中的輕蔑和鄙夷不加掩飾,在這種眼神下他已經生活多年,已近麻木。
喝個酒也遭人挑釁,葉浮生心中苦笑。不用問也知道那幾個估計是附近哪所職業學校的學生,畢業後就是社會的蛀蟲。人善被人欺,他的衣著打扮看起來確實像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弱懦之輩,這些個青年沒事就喜歡欺負下這種隻會忍氣吞聲的貧賤之輩,彰顯他們有多麼的牛13多麼的不可一世,覺得倍有成就感。
就算葉浮生看起來好像人畜無害,可他旁邊的大塊頭難道也不被他們看在眼裏?或者是天se太暗沒有看清那勁爆十足的誇張肌肉?
沒等葉浮生有什麼動作,破軍嘴角泛起一抹血腥笑意,粗獷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大手緊握住一個酒瓶悍然起身走向罵人的那桌,如凶煞附體,殺氣騰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