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雷達密令-第一章(1 / 3)

第二部 雷達密令-第一章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一天,中國公安部國際刑警總部收到了從法國巴黎國際刑警組織總部發來的一份傳真件,上麵的內容是希望中國國際刑警總部協助調查一起發生在美國的凶殺案。傳真上說明,這是一起非常離奇的凶殺案件,他們是應美國警方的要求請求中國方麵予以協助調查的。這件凶案經他們多方論證表明,極有可能與東方的某種神奇功夫有關,他們就此已經向日本、韓國、泰國等相關國家發出了這一協查請求,也希望中方能夠配合,他們隨後將會把有關該案的詳細卷宗資料專郵過來。

中國方麵對此非常重視,在案卷資料到達的那一天,部裏專門指派了一位常年搞刑偵工作的非常富有經驗的頂尖專家,來到國際刑警總部對這些資料進行鑒定研究。資料送達後,中國公安部國際刑警總部的領導會同部裏派來的專家打開了這些資料。資料內容非常詳實全麵,有一些高清晰度的彩色照片和一份詳細的屍檢分析報告及案情說明,他們對這些資料進行了仔細地分析研究。

資料表明,這起案件的死者共有五名成年男子:三名白人男性,一名黑人男子和一名拉丁裔男子,俱為年齡三十歲左右的身材高大健壯的青壯年男性。其中,三名死者的致命傷痕是一致的,那就是在他們身體各自不同的致命部位,都有一個類似拳印的黑紫色傷痕。這種傷痕的邊緣非常整齊,而且傷痕上覆蓋著的那一小片紡織物與死者身穿著的衣物的紡織纖維的邊緣已完全斷裂開來,同時其下的表皮肌肉組織也與此一小片紡織物緊緊地粘貼在一起並略凹陷下去約半公分深,就象是被人用烙鐵烙下去了一塊一樣整齊。此外,另外兩名死者身上的傷痕的形狀也基本一致,即:在他們的胸腹重要部位各有一個顏色殷紅的掌印。經解剖查驗表明,這種掌印是他們身上唯一的傷痕。也就是說,這種看似無法致命的傷痕,恰恰就是致他們於死地的唯一傷痕。

那些看似拳傷傷痕的表皮組織與肌肉組織的細胞膜已經破裂,細胞液滲出並與附著其上的那一小片與周圍衣物斷裂開來的紡織物緊緊粘貼在一起,表皮及肌肉組織已然失去彈性,而傷口下麵的骨骼與內髒器官已經完全碎裂。經測算,若是人力所為,那大約需要至少六噸以上的瞬間衝擊力,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況且,如果要造成這種傷痕,這個衝擊物體的速度必須非常快,因為隻有高速移動的物體壓縮前方空氣產生的擊波,才能對人體的骨骼和內髒器官造成此種類型的破壞。除非是一把至少有六噸以上衝擊力的大鐵榔頭,在瞬間擊中了身體才會造成這種傷痕,而且這把以極快速度擊中人體的榔頭還必須要在擊中人體後的一瞬間突然停止並離開。但是如果讓一把以接近子彈出膛般速度的榔頭擊中人體,是會把人體擊穿的。而這種傷痕卻表明,這個高速擊中人體的物體在擊中人體後的瞬間立刻就停止了,但它產生的衝擊震波,擊碎了人身體表皮組織與肌肉組織的細胞膜以及其下的骨骼和內髒器官。

如果是在某種特製的裝置之下,這樣的傷痕應該是可以造成的,但凶案現場並不存在這樣的條件,而且這個現場是第一現場,並非是移屍後的第二或是第三現場,所以這種可能性被排除了。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凶手是手持某種手動發射裝置以近距離擊中人體,但現場條件似乎也並不支持這種說法,因為這三名死者的死亡距離相隔很近,這應該是一種連續擊打,在瞬間即已經將這三名死者擊斃,而且傷口的大小深淺一模一樣。根據機械方麵的專家所做的分析來看,有兩種方式可以製造出這樣一具裝置,一種是彈簧或者弓弦之類的彈性發射方式,另一種就是火藥發射方式。火藥發射方式似乎沒有必要,因為如果是火藥發射這樣的鈍麵彈丸,不論是從技術層麵還是從邏輯層麵來說都不合理;而彈性發射裝置則非常複雜和笨重,根本無法攜帶,似乎也不符合邏輯。假設凶手持有這種裝置,那麼他發射出的某種鈍麵衝擊物,必須以極快的速度擊中人體,同時在瞬間停止並立刻脫離接觸麵,隻有這樣才可以造成這種傷害。但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以極高速度發射出這種物體的裝置,要做到收發由心的控製是不可能的,就象是子彈射出後人們無法再去控製一樣。況且根據對傷口極為認真細致的檢測分析表明,在那些傷痕的表麵並沒有檢測到任何金屬或者岩石之類堅硬物質的細微顆粒的殘留物。另外,凶手的目的既然是要置這些人於死地,無論從邏輯層麵或是技術層麵來分析,他都不可能愚蠢到要攜帶如此笨重而複雜的機械裝置去做這件事。他完全可以使用槍支、匕首之類的容易隱藏的武器去完成此類任務,因此,這種情況也被排除。那麼隻剩下唯一的一種情況比較符合邏輯,那就是:凶手是用自己的拳頭擊打後所造成的傷痕。但是這就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疑問,因為任何人根據科學常識就能判斷出,人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的!所以,這些專家們對造成死者這種致命傷害的真實原因,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兩名死者是被人用掌擊中了身體的重要穴位而斃命,在這些穴位上都留有一個明顯的掌印。這兩個掌印都呈極鮮豔的紅色,掌印下麵膻中穴周圍的肌肉組織呈痙攣狀的僵硬狀態,就好象是皮下肌肉組織細胞都緊緊地收縮在了一起,硬的象是石頭,封堵住了心髒動脈血管中血液的流動和神經信號的傳導。做屍體解剖的醫生解剖過這些屍體後,他們都無法理解這類看上去根本不會讓人喪命的貌似很重的掌傷,怎麼會致人於死命?它是怎麼做到的?是什麼機理?這些不懂經絡穴位學說的西方醫生,對這些人體重要穴位受到某種巨大刺激與打擊的情形下是會致人於死地的情況當然是無法理解的。

按理來說這件凶案應該屬於美國刑警管轄,但當他們查明了這些死者的身份後卻讓他們都大吃了一驚:這些死者都是曾經參加過美軍或者歐洲一些國家軍隊的退役特種兵,他們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超級戰士和殺手,個個都是訓練有素、身手不凡的專業人員。有幾位退役後甚至參加過這些國家的秘密情報部門以及做過高官顯要的保鏢,後來這些人的職業有過多種複雜的變換,但他們目前的身份都是國際上一些著名的頂級保安公司或是某些特殊政府部門中的工作人員,所以這件案子被迅速移交給了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接手。

在FBI的多方秘密調查後,他們認為這些死者無法解釋的離奇死因可能與東方的一些神秘武術有關,也許這些秘傳的武術有可能會造成這樣的傷害。他們去泰國了解了一些關於泰拳的訓練方法和他們目前最高段位級別的選手。通過測試,他們發現泰拳最強有力的腿法所能達到的衝擊力也就勉強可以達到一噸,所以不可能是泰拳所致。於是他們通過國際刑警組織聯絡到日本警視廳去請教在日本非常有名的忍者傳人中的高手。日本警視廳看了這件離奇的案子的資料照片後,認為這些傷痕根本不可能是人力所能造成的,他們認為美國同行是在異想天開,那些所謂的忍者都是傳說中的人物,而且他們的功夫也被後世無限誇大了,所以他們勸說美國人別在這上麵白費力氣了。後來在FBI的一再要求下,日本警視廳才在多方打聽和探訪下,終於在民間找到了這些忍者傳人中的幾位高手,這些高手堅持不看照片而要看死者的實際傷口,所以他們被FBI專程接到了美國去察看這些死者的傷痕。

這幾位年長的忍者傳人看到死者的傷痕後都大吃一驚、不發一言。後來在FBI官員的請求下他們才慎重地說明:這些傷痕肯定是一種高深的內功拳法和掌法所為。 但據他們所知,在目前日本的所有忍者中最高級別的高手都無法達到這種水平。他們最多可以做到讓人表皮完好而擊斷人體的骨骼,但要同時震碎人體的軟組織和體內器官,那是需要非常高深而特別的武功修煉才可以做到的。而另外兩名被掌法所擊斃的死者,是因為人體重要的死穴被某種特殊的重手法擊中後封死所致。他們告訴FBI官員,目前這類極為高深的內家武功修煉術在日本已經失傳了,他們勸FBI應該到中國或者韓國去了解一下,看是否可以找到一些什麼線索。於是美國FBI通過國際刑警組織,聯絡到了中國國際刑警總部,發來了傳真和這些資料,請求協助調查……

中國國際刑警總部的領導和專家們看過這份冗長細致的調查分析報告後,又仔細比對察看了那些照片資料,顯然美國人的調查分析無疑是毫無疑問的,非常科學,這讓他們亦感到異常震驚和困惑,但一時之間卻又毫無頭緒。說實話,這件絕無僅有的特殊案例,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討論後,他們決定首先從拜訪中國武術界的老前輩、老專家和一些武術大師出發,來仔細調查驗證這些資料中所反映出的傷痕是否是高深武功的拳法、掌法所致,以及是那類拳法、掌法所致來入手。

中國國際刑警總部特地委派了一位年富力強、經驗豐富的主管刑偵的處長和一位精明強幹的青年警官來負責調查這件案子。這位四十餘歲的處長名叫曹行健,是中國警官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外語很好,業務能力極強;他手下的那位青年警官助手名叫司銳,好學而又聰明能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手。接下任務後,曹行健處長和司銳警官即先去拜訪了國內武術界著名的一些老專家、老學者和武術大師。這些專家、學者和大師們在看完照片和資料後都異常震驚,他們一致認為這些傷痕肯定是極為高深的內家武功所為,但他們也隻是聽說而從未見過如此高深的武功拳法和掌法。同時他們可以肯定的是:這類武功隻會出自中國上乘的內家武功派別,別的國家不會有。

泰拳是東南亞武功的代表,這種拳法雖說剛勁勇猛但太過原始,從武學角度來說它僅僅是一種非常粗淺、原始的武術,沒有任何高深的可以開發人體潛能的理論體係做指導,習武者隻是靠最原始的蠻打硬練人身體的皮肉、筋骨,來達到增強人自身的打擊力以及抗擊打、抗衝擊的能力。人身肉體畢竟比較脆弱和有一定極限,如此長時間的野蠻訓練必定會傷害自己的身體,而且武功提高的限度也極為有限,因此,泰拳選手往往都短命,所以說泰拳根本不可能做到此種程度的傷害和打擊。日本人的武功來源於中國,他們經過近千年的發展已自成體係,但是他們最高深的功夫——忍術,其理論指導體係依然是中國道家的陰陽五行和經絡內氣的運行理論。當然,限於自身文化傳承的厚度、廣度和深度,他們並未真正領悟和學到道家內功理論體係最精深的奧義和神髓,仍然達不到最高水準。此外,韓國也是一樣,他們的武功同樣源自中國,雖有其獨特之處,但其最高深、最頂級的武功依然是由中國傳入的最原汁原味的中國功夫,估計目下亦已失傳。就目前來看,也唯有中國國內有可能依然存在著這種武功,而且也隻有最上乘的中國武功才可以對人體作到這種程度的傷害。

了解到這些情況後,曹處長和司警官對這一案件的調查已基本有了大致的方向,那就是要立足於查訪散落於國內民間的上乘武功的高手傳人及武功門派。方向是有了,但是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種查訪無異於大海撈針,依然讓他們感到無從下手、無處下手。因為這種在現代社會幾乎已經絕跡了的隱身於茫茫人海之中的頂尖武功高手及門派,本就屬鳳毛麟角、捕風捉影之江湖傳聞,介於似有似無之間。而今,他們卻要去調查、尋找這種近乎謠言的傳說中事物,其難度和成功率,可想而知!

這幾天,曹行健處長和司銳警官依舊是在認真地研究那些讓他們翻了無數遍的卷宗資料和照片。這天上午,曹處長照列在仔細地查看著每一張照片。突然,他心中一動,他發現他們有可能遺漏了一個重要細節,那就是在這些照片裏,每個死者的身上都有一支不起眼的血紅色的杜鵑花的花朵。當然,他們知道這些花朵美國人早就注意到了,那隻是代表了致這些人死命的那位神秘殺手的獨特標誌。目前,這個標誌在美國人的眼裏是非常有名的,具有很強烈的傳奇色彩,它代表了這個神秘案件的殺手的名字。美國人把這個案件命名為“血色杜鵑花案件”,也叫“血杜鵑案”,而美國人給這個做案的神秘殺手所起的綽號就叫——“血杜鵑殺手”。

這朵花美國人也研究過,他們發現雖然這花很普通,世界各地幾乎都有,但是這花依然是有些獨特之處,那就是它的顏色非常的鮮豔,就象是剛流出的新鮮血液的顏色。這種顏色鮮豔的似乎不太真實的杜鵑花並非產自美國本土,所以他們認為這種花是一種很特別的外國品種,但到底是那個國家所產他們也是一無所知。他們曾經請教過美國國內的著名植物學家,這些學者告訴他們說,這種花的產地在世界上的分布太過廣泛,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全部搞清所有的品種;即便是搞清楚了這一品種,也不能斷定這花就一定是出產在原產地的花,所以搞清楚這花的真正來源地就成為這一案件最有可能的突破口之一。曹處長心想,這花有可能就是產自中國的某個地方也不一定呢,也許可以從這花的產地上下手來進行突破。

想到這裏,他馬上對自己的助手司銳警官說道:“小司,我覺得我們可能遺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也許這個細節就是我們最有可能的突破方向。”

“哦!?…,是嗎!”司銳很興奮,立即停下手頭的工作急忙走了過來,並邊走邊問:“是什麼細節,曹處長?”

曹處長緊盯著照片自言自語地點頭道:“唔……,是的,因該是它!也許這就是我們可以查出真凶的最重要的線索了。”隨即,他指著照片給已走到了身邊的司銳解釋道:“你看,小司,這些死者身上都有一朵血紅色的杜鵑花,你注意到了吧!”

司銳有些不解,疑惑地說:“是啊!…,這有什麼奇怪的嗎?案卷上說的很清楚,這隻是做這件案子的凶手留下的獨特標誌啊……”

曹處長笑道:“嗬嗬嗬,這的確是這件案子的獨特標誌,很明顯也很明確;但就是因為它太過明顯,所以我們才把它給忽略了。”

司銳依然不明白,繼續問:“那麼,這有什麼奧妙嗎?”

曹處長說道:“小司,你想啊,案卷裏說的很清楚,這種花並非產自美國,而是一種外來品種。那麼既然不是美國所產,那它是產自那裏的呢?是不是有這樣一種可能性:通過我們這一階段的調查表明,既然這個殺手隻能是出自中國的武功高手,那麼,也許這種花就是我國所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