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節 開始，僅僅是開始
第一百一十五節 開始，僅僅是開始
“立正！”有些暴怒的喊出口令。在這種艱難選擇的時候還要忍受耳邊的哭聲，小黃實在被忍無可忍了。他想用軍令規範每一個人，自然也包括那名與眾不同的女兵。可是他忘了，演習對他們而言已經結束，這也就意味著他如今也已不再是隊長了。而當他很快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發現隊員們沒有一個人拒絕這口令。哪怕是那哭聲也銷聲匿跡了。
對於每個經曆過長期軍事化生活的人來說，這條口令都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但這一次卻於以往不同，看！剛才還姿態、神情各異的隊員們，瞬間凝固成統一的雕像。手足、腹部、脊椎、目光、表情甚至內心欲念，全部固定進條令規範。生命被此令鎖住。力量壓縮到臨炸前的瞬間。他們的態度早已超出了對命令執行本身，它還包含了對發出口令人的認同！
小黃被這種絕對的信任徹底打動了，在這一瞬間他似乎突然體味到潭軒在離開大隊時內心的傷痛。漸漸冷靜下來的小黃，帶著自豪的笑容對鴻飛道：“謝謝鴻隊長的好意。三年前我被特種大隊拒之門外，當時就把自己交給潭老師了。我對他完全信任，鴻隊長我想你也應該認為他是值得咱們完全信任的吧？所以直到今天我的選擇依然沒有變。”
這話說得很有妙味，他既沒明確接受邀請，也沒拒絕，而是把決定權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人。雖然聽起來這話其實是有傾向的，卻又可以有不同的理解。在模糊間照顧了雙方的情緒。鴻飛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眼前這個剛剛還要依靠吼聲宣泄感情的年輕人。鴻飛知道欲速則不達，和氣的回應道：“不錯他值得我們每一個人信任，我等待你們的好消息。對了，剛才有個女隊員給我留下了很深印象，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
“哦，你說得是她吧。”聽到鴻飛特意叫到自己，剛才那名冒充衛生隊的女兵雖然兩眼已經哭紅，但還是很大方的走過來，向他敬了個禮，沒說話，直接看著小黃。小黃介紹道：“她們沒有名字隻有代號，她的代號就叫小燕。不過依我看，這些代號都是她們自己瞎起的。”
“小燕？”鴻飛聽到這名字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在近處才發現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輕許多，取這麼一個代號，該不會是年齡有關吧？“那麼說我也可以叫小燕了？”連名字都沒有，鴻飛知趣的沒敢多問。
“是，”看出他對自己代號的陌生，小燕似乎是想讓鴻飛更深的記住自己，便多說了一句，“我們隊裏每個姐妹都有一個用鳥名取得代號，因為我年齡最小，本身又活潑，所以她們都叫我小燕。”
“小燕！”小黃雖然嚴厲但還是沒來得及製止了她的話。轉頭笑著對鴻飛說，“在選訓的時候小燕就最讓人不放心，潭老師這次讓她出行動本來是要她盡早進入狀態，沒想到。哎，你看她還是這麼孩子氣。”
這話說的鴻飛心裏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傾盡所有在拍賣場上弄到得寶物，回來雖不是贗品，卻是個一般貨色。他不相信潭軒會對這第一仗如此怠慢，打算試探個究竟。很隨意的問小黃：“那他們呢？哪個中隊的？你怎麼就成了他們的分隊長了？”
“都是二中隊的。他們分隊長去軍校進修，潭老師就讓我臨時接了。其實我這隊長也沒幹幾天。”他說這話時很自豪，顯然通過這場戰鬥得到所有老兵的認可，讓他很高興。
而鴻飛卻突然意識到，戰鬥才剛剛開始，剛才的勝利隻不過是整場演習的一首序曲。他收起了內心的喜悅，在心底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黎明前的第一輛車不是送這些人去導演部。他要把它留給自己，小分隊要第一時間回大隊，準備投入新的戰鬥。他相信後麵的還有更苦難的任務在等待著自己。
另一邊，隨著黎明的來到大隊指揮部與小隊間徹底失去聯係超過２４小時了，這基本可以確認整支小分隊已經被徹底消滅。夜裏值班的參謀們都已經認識這條壞消息，當大隊長早上近來時，作戰室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大家不約而同地把頭埋下，似乎他們手裏還有很多活急等著被完成。
“小分隊還沒消息嗎？”大隊長意識到氣氛中的不祥暗示，自己先點破了。
既然他開口問起，總要有人回應吧？當班的執勤排長硬著頭皮走到近前低聲作了彙報。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他沒想到會這麼慘。在他若有所思時，正趕上有人在身後捅執勤排長。排長扭回頭，有人送來了一張小紙條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