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寶貝!不能陪你一起變老了(1 / 2)

夜幕下,我孤寂的走在一條略顯寂靜的人行道上。失眠已久的我,臉色異常蒼白,神情恍惚而憔悴。

嘴角的香煙忽明忽暗,一絲絲煙霧自嘴角升騰而起,直撲我那張白皙而頹廢的臉。

幾步路的間隙,我吐出了那讓唇邊感到微燙的煙頭,盡管口腔裏已經被煙熏得有些發苦,咽喉裏也還有些發嘔,但還是隨手又點燃了我走出家門後的不知第幾支煙,繼續如行屍般的遊蕩在這座小縣城裏。

我叫梅嵐青,男,今年25歲,至於職業?很多人把我從事的職業稱為“陽光下最光輝的職業”,也就是教師。

說實話,在這個現實的社會,幹著“陽光下最光輝的職業”又能怎樣呢?畢竟再好聽的稱謂也不能當飯吃。

記得我在剛參加工作時,每月工資也就能拿七百多塊,雖然比起父親在1997年每月拿三百多塊時的確翻了一倍,但麵對縣城裏三四十萬的房價,又能做些什麼呢?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接觸了股票。對其什麼都不懂的我,每天下班之後都去學習股票知識。

不知是我的天賦還是運氣,在沒正式做股票前,我所看好的幾支股票都漲勢喜人。之後,理所當然的,我也就正式加入了炒股大軍。

幾年下來,我也算是還可以。年輕氣盛的我曾放言:“隻要不遇到股災,任何時候我都會盈利。”

我的性格一直比較激進,野心也很大。也許是我亂七八糟的人緣關係好吧!讓我從朋友處借到了大量資金,我甚至冒著風險做起了股票杠杆交易。

但正當我做著美夢時,股災真的來了,像我這麼個交易活躍且激進的投機者,徹徹底底的敗了。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金融戰爭中,一部分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看著新聞裏隔三差五的報道某某又跳樓了,我的心底沒來由的一陣落寞,麵對那一個個債主的追討,真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

有句話叫“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當你落難時,真的能看清楚身邊很多人的嘴臉。

一個個昔日的“朋友”都怕我這輩子翻不了身,即使那些“朋友”目前並不缺那點錢,但還是迫不及待的催起債來。

沒現金?“朋友”說“用你新車抵債也行啊”,但抵債了一個,還能抵債兩個不成。

“嗡嗡……”,隨著手機震動過後,輕柔的手機鈴聲響起:“腳步輕飄的失去平衡,你在哪裏我喊著你的名,可聲音來不及擴散,便消失的沒了蹤影………”

我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一看,便又緩緩的將手機塞回了褲兜,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打來的,無非是催債而已。

這樣的電話,我不知道自己一天要經曆多少,剛開始的時候,還賴心跟每一個“朋友”解釋,但沒有錢還,再說好話又能有多大的作用。

現在我倒也懶得去理會這些“朋友”了,把鈴聲換成了我喜歡的歌曲,每次的電話響起,也變成了傾聽。

手機還是接連的響個不停,我卻在嘴裏跟著音樂的節拍,輕輕的哼唱了起來。

漸漸的,我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馨的笑意,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因為我想起了她。

“李夕諾”,一個讓我深愛著的女孩。

我們的愛情,並沒有劇本裏寫的那樣浪漫,但卻平淡而真實,從最初的同事變成了朋友,但又不知從何時起,讓兩人彼此動了心、動了情。

我問她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她隻說“很早了”,我暗罵自己是個大傻瓜,連女孩子喜歡自己也不知道。

我也曾對她認真的說過“你雖先動了心,我卻真正的動了情。”

李夕諾即擁有著中國古代女性那種溫文爾雅,大方得體,善解人意的特質;又擁有著現代女性那種獨立,絕不依附男人的思想。

但是生活中的李夕諾,唯一讓我擔心的是她太單純了,純得如一張白紙。她很少會拒絕別人的請求,哪怕是她心裏不願意去做的事,也很少拒絕。

我常常對她說“如果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一定要學會說不”,而她卻宛然一笑“記住了”。

在這個現實而複雜的社會,我很是希望她這張白紙早日被人情世故所填滿。

停頓了十幾分鍾的鈴聲又再次響起,把我從甜美的思緒中拉回到了現實,我再次緩緩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剛一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聲懶散卻流裏流氣的聲音:“你是梅嵐青嗎?”

“我就是,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你欠我兄弟xxx的錢什麼時候還啊?你最好在一個星期之內搞定,不然我就叫幾個小弟到你家去天天跟著你,直到你還了為止。這樣的結果當老師的你也不願意看到吧!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那人威脅的話語說完後很幹脆的掛了電話。

我苦笑一聲,暗歎“自作孽不可活啊!”因為自己那膨脹的野心與不顧後果的性格,殃及到了家人。想著五十多歲的父母,心底疼痛的感覺越發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