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威武不能屈(1 / 3)

“小凡哥哥,你快醒醒啊,你可是答應過娘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簡陋小木屋內,一個豆蔻少女如泣如訴,她衣著隻能算是得體,小臉髒兮兮的,看不清麵容,不過從她那對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可以看出,她必定是個小美人。

她叫殷寒夢,是月河鎮西街鐵匠的女兒,床榻上躺著的那個人,是她兩小無猜的鄰家哥哥薑凡,受了極重的內傷,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救不活了,準備後事吧。”

黑臉的中年人,是月河鎮最好的大夫,名叫金虹,出了名的隻認錢不認人,診費貴得離譜,貧寒人家想要讓他出診看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這次不同,月河鎮豪強姬家二少爺發話了,金虹十分不情願的來到了這裏。

但凡有權有勢的人,總會有一些特殊的癖好,而姬家二少爺就是這樣的人,喜歡收集年幼的良家女子作為妻妾。

不過等她們長大一些,或者說當姬家二公子膩歪了,就會給筆錢將其打發走,不過這些良家女子,往往撐不到那個時候,通常因為不堪虐待,選擇輕生了結此生。

上吊的,跳河的,投井的,五花八門,層出不窮,這些年姬家二少禍害的良家女子,不下二十餘人,似乎還呈上升趨勢。

“金大夫,我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這苦命的孩子吧。”

薑凡自幼父母雙亡,是鄰居殷鐵匠夫婦一手拉扯長大,殷鐵匠早已將薑凡當女婿看待,自然不希望薑凡遭遇不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抓著金大夫的衣襟,苦苦哀求道。

“老東西,給我滾遠一點,弄髒了你可賠不起。”

金虹見到老鐵匠那隻肮髒粗糙的大手,抓上了自己那件一塵不染的雪蠶絲長袍,反shexing的踹出一腳,當他意識到不該如此時,殷鐵匠已倒地痛苦呻吟起來。

“爹,您沒事吧,不要嚇唬我,我已經沒有娘親沒有哥哥了,不能再失去您了。”

殷寒夢的母親過世多年了,除卻哥哥薑凡外,父親是惟一的親人了,如今,哥哥生命危在旦夕,父親又被人踹翻在地,神se異常痛苦,這一刻,無助、委屈、將要失去親人的那種恐懼都交織在一起,令殷寒夢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

金虹不理會痛哭流涕的殷寒夢,厭惡的瞥了殷鐵匠一眼,說道:“金某人行醫看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想必你也清楚,不管醫好還是沒醫好,十兩銀子的出診費是少不了的。”

殷鐵匠咳嗽了幾聲,在女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硬是擠出一張笑臉,說道:“金大夫,我一個打鐵的,怎麼可能拿得出那麼多錢,再說了,是你自己來的,我們可沒有請你。”

金虹除卻大夫這個身份外,還是一名真言一階的烈陽師,在月河鎮這等小地方,隻要不招惹魁首姬家,金虹足可橫行無阻,當即威脅道:“老東西,你這是打算賴賬?信不信我一腳讓你下半輩子都在床上度過?”

殷鐵匠臉se微變,哭喪著臉再次跪倒在金虹麵前,哀求道:“金大夫,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金虹眉毛一挑,冷哼道:“老東西,少給我來這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廳裏的兩大箱子,可都是姬家送來的聘禮。”

聞言,殷鐵匠臉se劇變,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咬牙回絕道:“不行,那些聘禮動不得,除非我死。”

對於殷鐵匠這類市井小民,金姓大夫和姬家二少爺一樣,都是不能得罪的對方,不過殷鐵匠心裏清楚,若真動了聘禮的錢,也就意味著應承下那門親事,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推。

殷鐵匠年近四十才有了殷寒夢,自然對女兒愛護有加,前幾年老伴走了,自己的準女婿也危在旦夕,若再失去女兒,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這令殷鐵匠變得異常堅決,即便得罪金大夫也在所不惜。

“老東西,冥頑不靈,看我不打殘你。”

被老鐵匠一口拒絕,金虹心中不禁怒火中燒,剛yu動手傷人,又硬生生止住了手。

金虹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老鐵匠,將會成為姬家二少的老丈人。

姬家二少為人好se成xing,反複無常,暴虐不堪,若是不慎得罪了他,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放大到不共戴天的大仇,保不準姬家二少會因為此事,遷怒於自己。

想到此處,金虹強壓出怒火,衝殷鐵匠yin沉道:“老爺子,金某人打開門做生意,可不能壞了規矩,竟然你家有困難,我也不為難你,待到令媛出嫁了,差人將出診費送到醫館即可,如若不然,哼哼,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