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炎炎,過了元旦以後,迎接新年的氣息越來越濃,熱鬧的氛圍感染著整座城市。
唯獨有一處與寧市的熱鬧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一座冰冷的地下酒窖中,燈都沒亮幾個,隻有換氣扇的聲音在屋頂呼呼作響。酒窖內,小新在前麵帶著歐陽婉兒與司徒龍騰,三人一起往酒窖內部走去。
這所酒窖是司徒龍騰開“夢晚”的時候買下來的。位置在寧市的邊緣,盡管是遠了點,但它還是吸引著司徒龍騰。
因為這個酒窖的內部分好多個空間,不僅可以擺放酒櫃,還有隱藏的地下空間,那裏環境自然的涼爽又有一定濕度,可以更好的存酒。
並且這樣的空間不光可以用來存酒,存放別的東西也是可以的,就比如說人。
地下室的門打開了,幽暗的光穿透門縫照在了室內。地下室裏的涼氣也隨之撲麵而來。司徒龍騰將歐陽婉兒又往自己懷裏擁了擁,怕寒氣冷到她。
“沒那麼嬌氣的。”歐陽婉兒抬頭望著司徒龍騰甜甜一笑過後,衝著角落裏的人走了過去。
歐陽婉兒站在那人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成一團的男人,清脆的聲音堪比地下室的涼氣,“怎麼樣啊!李叔,這滋味可還好受?”
原來司徒龍騰是交代小新把李年送來了這裏。
想來也是,“夢晚”還在封著,而“檸檬之夜”是蘇沐檸的地方,司徒龍騰和歐陽婉兒都不想髒了那裏,所以這裏便是最適合的。
陰暗的牆角,李年冷的將自己的身體弓在一起,已成為階下囚的他看著歐陽婉兒與司徒龍騰,毫不反抗的說著,“算你們厲害!”
受了一夜的凍,手腳都被綁著,已是中年的李年哪裏還經受的住。此刻他的說話聲音也啞了,臉也慘白了。
隻是他的慘狀並沒有讓歐陽婉兒生出半點的同情,一想到還在昏迷的明析、還被關著的歐陽詡、還有封著的“銘聖”和“夢晚”,歐陽婉兒的怒氣就不自覺的從心底湧上來。
她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冰冷的眼神中露著危險的氣息,掃過李年的臉。
“小新。”
歐陽婉兒喚過身後的小新,什麼都沒在對李年說,而是轉頭交代了小新幾句,便挽著司徒龍騰坐到一邊了。
她現在還不想問李年什麼,即使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此時的歐陽婉兒並不覺得立刻問他會很合適,她覺得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完成。
小新在聽了歐陽婉兒的交代後,去樓上叫來了些人,隻見在次回來的他們手上拿著白酒、寬口瓶和密度很高的A4紙。
“嗯?”司徒龍騰看著小新帶來的人和他們手上的東西,一時間有些猜不透歐陽婉兒的意思了,他皺了下眉,疑問的看著歐陽婉兒。
歐陽婉兒的眼中閃著精光,古怪的笑了笑,“二哥,你馬上就會知道的!”
李年被綁著,被小新幾個人拖拽到了椅子上,他們將他的腳綁在了椅子上,給他的手鬆了綁。
小新將手中的酒全部擰開,倒進了寬口瓶裏,這樣的寬口瓶足以放下一個成年人的一隻手。隨後他又拿起A4紙,抓著李年的手,在他的手指上用A4紙輕輕的擦過,紙張每一次接觸皮膚都是涼涼的,癢癢的,在這個陰涼的地方,沒有一點的疼痛感。
數次之後,李年的十指上多了許多個細密的、肉眼不易察覺的傷口,傷口長短不一,深淺不同。
這樣的動作下來,司徒龍騰瞬間明白了歐陽婉兒的意思,他寵溺的用手指刮了一下歐陽婉兒的鼻尖,“小婉兒,虧你想得出來!”
當年歐陽婉兒剛進“銘聖”的時候,那雙白皙軟嫩的小手可是沒少遭罪,動不動就會被這些紙張劃出傷口,每每回家,手上總是帶著傷痕。
而且這些個被紙張劃出來的傷痕還不愛愈合,雖然它看上去很平整,但實際上紙張卻是有很多的據口,所以不小心觸碰還會鑽心的疼。
想來這個大小姐是也想讓這個李年也體會一下這樣的感覺吧。但他的體會和歐陽婉兒還是不同的,因為她還給他加了酒。
不過這也不算過分,誰讓李年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家夥上次故意給歐陽婉兒灌酒。
司徒龍騰的話聽的歐陽婉兒傲嬌一笑,“這怎麼了!他不是喜歡酒嗎,這次就讓他好好嚐嚐酒的味道!”
司徒龍騰不語,隻是嘴角輕揚,眉眼間都是寵愛的看著這個歐陽家的大小姐。
這才是她,既是溫柔美麗的、又是堅毅勇敢的、還是在被惹火後記仇腹黑的。不過不管是哪一麵,歐陽婉兒都是他掌中的寶,這一點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歐陽婉兒看著小新在做好一切準備後,將李年的手按進了瓶子中,像是滿意的抿了抿嘴。
高度的白酒浸泡會讓這些細小的傷口更加的疼痛,隻是這些疼痛都是李年該受的,誰讓他沒事得罪歐陽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