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周玉龍從支君義的身後突然閃出,手中沒有拿機槍卻改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軍刺,當支君義抱住周媽媽的一瞬間,周玉龍手裏的軍刺飛刺周媽媽身後的小兵。周玉龍這一下子已經是拚了命了,哪知道那小兵身手卻也不錯,迎著周玉龍的軍刺用槍格擋。
周玉龍沒想到一名普通的小兵會有這樣的身手,滿以為這一下子必要了那小兵的命,周玉龍擔心的隻是對麵有阻擊手,會趁著自己擊殺這小兵的時候一槍幹掉自己,哪知道這小兵居然招架了自己的軍刺,讓周玉龍大感意外!
就在周玉龍撲出去的同時,被支君義抱住的周媽媽突然說道:“別動手,是小武!”與此同時那小兵一抬頭,周玉龍才看清楚,押著母親過來的小兵居然是武笠。
武笠攔開周玉龍的軍刺低聲說道:“快進去。”說罷再一低頭,將周玉龍攔腰一抱,兩個人同時摔向了暗堡裏麵。
這時候支君義也已經抱著周媽媽進了暗堡,武笠從地上爬起來一指機槍對著周玉龍說道:“開槍,外麵的人肯定往裏衝了。”
不出武笠的意料,外麵的葉敬遠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隻看那小兵撲倒了周玉龍兩人一起摔進了暗堡隻當是那小兵已經得手了,連忙組織人往暗堡裏衝。可是後麵的小兵才一到暗堡門口,裏麵的機槍又響了,當頭衝過兩個的三五個人頓時倒了下去,恨得葉敬遠直跺腳,隻當是這麼一會兒裏麵的小兵已經被周玉龍幹掉了,後麵沒死的士兵又呼拉一下子退了回去。
而在暗堡裏麵武笠不理會別人,直接衝向了電報機,將耳機戴到頭上,開始調節電報機的波段。
支君義將周媽媽小心的放在一張椅子下,撲到周媽媽的懷裏放聲大哭。周玉龍看打退了敵人,扔下機槍“撲通”一聲跪在周媽媽麵前:“娘……”後麵一個字也說不出,隻是“咚咚”的磕頭,轉眼間額頭上已鮮血一片,卻象不知道疼似的仍然磕個不停。
周媽媽一手摟著支君義,另一手揚起來象是要打周玉龍,可一看兒子這樣,那抬起的手又哪忍心落下?到底是老娘心疼兒子,周玉龍再要磕頭時,周媽媽已經一把將周玉龍拉起,臉也滿是淚水:“你個混蛋玩意,當啥遊擊隊,也不和娘說一聲,我這條老命,早晚讓你氣死,也就幹淨了……”嘴上說得狠,可手上卻拿出手帕給兒子擦拭著額頭上的血和土。
“娘,這遊擊隊是窮人的隊伍,您不是和我說過……”周玉龍小聲的解釋。可才說了一半,話就被周媽媽打斷了。
“我不管啥人的隊伍,我也不管你做生意還是當兵,我就告訴你,以後幹啥事都得和娘說。要是再敢有啥事背著娘,娘就不活了……”周媽媽話沒說完已泣不成聲。就連一邊的於青都看得眼圈發紅,流下淚來。
唯有武笠象是全沒發現周圍的事情,隻是一直在努力的調節著電報機,終於被他找到他想要的波段,抄起筆開始在紙上記起東西來。
“叭!”的一聲,武笠在抄完電文之後,隻看了一眼就氣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大夥一跳。
於青拿過武笠抄下來的電文一看,也變了臉色:“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啊……”
周玉龍顧不得再哭,他知道如果這消息對武笠與於青是重要的,那麼同樣對於西山遊擊隊也是重要的。他奪過於青手裏的電文看了起來,看過之後周玉龍竟咧嘴大笑:“這是真的?哈哈哈……好,好啊……”
看到周玉龍又哭又笑的,支君義也拿過電文看了起來。
武笠抄到的電文並不完整,隻有電文的後半段文字,電文上麵寫著“……城下已危,急令各部堅守沈陽、錦州一線,援軍各部已逼至黑山、打虎山一線……”後半段文字想必是武笠太氣憤沒有再繼續抄寫。
就這麼幾個字,支君義根本沒有看明白。為啥武笠與於青會大驚失色,而周玉龍高興成這樣?
周玉龍笑過之後,突然拍了拍武笠的肩膀:“小武,哥哥欠你的。這條命可以歸你,但是你得明白……”
“我沒指望你能投城國民。”武笠冷冷的說道,他滿腦子還全是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