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您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方耀國陪笑著,心裏卻把老東西罵了個夠,這都啥時候了,老家夥還有心思訓人。
“知道這次咱們從同昌抓來什麼人了嗎?”葉敬遠還是在問,好象是方耀國越吃鱉他心裏就越高興。
到是二營長說道:“聽說抓了個裁縫?還有保密局的人。”
“沒錯。”葉敬遠點了點頭,“各位大概都在想,咱們行軍打仗的,為啥要抓個裁縫?”用眼睛掃了一圈又自問自答的說道,“隻因為這個裁縫關係重大。從這個裁縫的身上能牽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北京保密局來的武笠,另一個就是西山遊擊隊的周玉龍。”
武笠這個名字方耀國還真沒聽說過,尤其是一聽到“保密局”三個字,當兵的沒有不皺眉頭的。但是周玉龍卻是早有耳聞,臨來的時候楚靖國親自主持的軍事做戰會議上就專門向幾位營長提到過西山遊擊隊的幾個頭目,其中就有這個周玉龍。
聽說這周玉龍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是個鐵杆“共匪”了,並且還曾經去延安參加過共黨的軍校。雖說現在他並不是西山遊擊隊的隊長,但絕對是僅排在羅雲漢之下的遊擊隊二號頭目。
現在一聽葉敬遠說那小裁縫與周玉龍有關係,方耀國多少明白了點為啥要抓個裁縫進軍營。尤其是聽說這裁縫還和保密局有關係,方耀國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哪來的裁縫有這麼大的能量?
“哈哈……”暗堡之中又傳來一陣大笑,“國軍兄弟們,想好了沒有?想進來就痛快點,我這的子彈真不多了,咱趕早不趕晚那……”
“他娘的,氣死我拉!”方耀國劈手從一邊的警衛手裏奪過一把長槍就想往暗堡裏麵衝,這一中午就是這個人的笑聲不停的傳出來,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他就是周玉龍。”葉敬遠雖然沒有抬手去攔方耀國,他說的話卻一下子把方耀國定在原地。
幾位營長麵麵相覷,合著打了半天,這就是遊擊隊的二號頭目周玉龍啊。怪不得的,要是換成一般的人話,被幾千人堵在這麼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暗堡裏,早就嚇癱了。也就是周玉龍這種不要命的,還談笑自如,並且傷了自己這麼多兄弟。
不過方耀國還是有點猶豫:“參謀長,您光聽聲音就斷定是他?”
“你以為我這參謀長是光吃飯不幹活的?”葉敬遠鄙夷的看著方耀國。其實葉敬遠是聽說有一個一米九的大個子在暗堡裏才立刻猜到是周玉龍,因為情報中顯示,在遊擊隊裏不會再有這麼高個子的人了。但葉敬遠並不說破,他知道這種時候,你越是顯得神秘,方耀國之流才會越服你。
果然方耀國與另兩位營長一臉敬佩的看著葉敬遠,這讓葉敬遠的心情大好,也就不再繼續賣關子了:“為了對付這個周玉龍,我們做了兩手準備,除了那個小裁縫之外還有一個人對這個周玉龍是致命的。我原以為會在戰場上才用到這個人,沒想到這個周玉龍還敢闖到咱軍營來,哼,炮營的軍火庫肯定是他炸的。也好,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葉敬遠也不和幾位營長解釋,而是轉過身向後麵一招手喊了一聲:“帶上來!”
隨著葉敬遠的喊聲,一輛木囚車被幾個當兵的緩緩推了過來。說是囚車其實也是個木板車臨時改成的,上麵是個木頭架子,簡單的綁成“十”字形,而那木架上麵緊緊的綁著一個約有四十歲上下的婦人,不但人被綁得緊,嘴也被用布堵著。
“這是……”方耀國剛想說是周玉龍的媳婦,但立刻想到就算是童養媳也沒這麼大歲數的,改口說道,“周玉龍的老娘。”
葉敬遠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之後,方耀國與另兩位營長的目光可就不那麼敬佩了。
沒錯,兵法上也說過:兵者,詭道也。可是這當兵打仗,自有當兵打仗的規矩。到了戰場上麵,你本事不如人家,讓人家給宰了那是命裏注定,沒啥好怨的。可是這打仗不按套路來,綁架人家的老婆孩子這種勾當,從來都隻有軍統才這麼幹,堂堂正規軍人,誰喜歡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不過話又說回來,眼前這種情況,還真就得隻能用這種辦法,要不然這幾千人生生的拿暗堡裏麵的周玉龍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是這麼說,想是這麼想,可是方耀國還是不想失了這份麵子,沒有臉親自喊話,隻好又衝張營副努努嘴:“喊話。”
又是我?張營副苦著一張臉向前走了兩步:“裏麵的人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