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梁汾先看了看思卿,轉身與徐湘瑟見禮:“徐小姐?請問徐小姐有何見教?”
說完又看思卿。
思卿一笑,伸手假裝整理自己的衣領,示意顧梁汾從頸後把徐湘瑟弄暈。
顧梁汾沒看懂,挑眉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思卿。而一旁的徐湘瑟也沒理會方才顧梁汾的話,看著思卿問:“你……怎麼在這裏……你到底是誰?”
思卿笑道:“徐小姐要是個聰明人,就應該裝作沒看見我、不認識我。”
徐湘瑟的麵孔變得煞白,在思卿的迷離的笑容麵前不能自持,渾身顫抖起來。
思卿以右手斬向左掌掌心,顧梁汾忽然明白了。顧梁汾撤著身子看徐湘瑟,她豎領的領子向下壓著,露出一痕凝脂一般的脖頸。顧梁汾閉上眼睛,卻下不了手。
思卿見顧梁汾下不了手,環視四周除了自己和顧梁汾夫婦、徐湘瑟主仆,隻有雲初和玉棠。思卿忽然站起身來,徐湘瑟渾身一抖。思卿往前走了一步,徐湘瑟被迫往後退了一步。思卿笑著用自己的左手拉住徐湘瑟的手。天氣雖然熱,但是徐湘瑟的手卻像冰一樣冷。思卿又是一笑,把徐湘瑟笑得毛骨悚然,思卿的右手驟然劈向徐湘瑟的頸後。
小桔驚道:“小姐!”
話音還沒落,武振英送給思卿的短劍已經出鞘,抵在小桔的脖子上。小桔沒見過思卿,渾身發抖:“你是誰?跟我們小姐有什麼仇怨?”
思卿一把奪過盛有明珠的盒子,道:“你們家小姐來這裏的事情,除了你,你們府上還有誰知道?”
小桔死命搖頭:“再、再沒人。小姐和夫人說去淨慈寺上香的,隻有我知道小姐來這裏……”
“那送你們來的車夫呢?”
“淨慈寺後門大街上麵花一錢銀子雇的……呃。”思卿倒轉了劍柄,打暈了小桔。
顧梁汾見了氣道:“你莫不是瘋了?這裏是我家!誰要你越俎代庖?”
思卿道:“不過是仗勢欺人的東西,難道還留著由她鬧?我方才不是示意你動手了嗎?你一見美色就被迷得魂飛天外,慫到下不去手,我幫你一把,你還凶我?你凶什麼凶?”
顧梁汾氣得發昏:“誰仗勢欺人?誰仗勢欺人?原來你燈台不自照,你沒仗勢欺人?”
陌溦連忙打圓場:“如果我沒記錯,這明珠原是定安貴太妃之物?”
思卿笑道:“不錯,正是從前貴太妃賞給我的、我後來又予了徐夫人。拿我從前賞給徐夫人的東西做人情?白糟蹋了這珠子。”
顧梁汾笑:“偏你這樣小氣。”
思卿故作理直氣壯:“你夫人的生辰,你不見人影也就罷了,還由著徐家小娘子來鬧。你有本事在外頭粘,怎麼沒本事甩掉?由著鬧到家門口,給家人添堵。”
顧梁汾無奈:“我很徐家小娘子素不相識。她老子徐東海想要用親事拴住我的錢袋子,我根本就沒答應。誰知道她堂堂尚書府小姐跑到我家裏來?徐東海——論無賴天下第一,裝斯文古今無雙,你在南的時候就認識他,到現在多少年了?你還不知道徐東海是什麼人?他坐到了戶部尚書的高位,仗勢壓我,我能怎麼辦?”
思卿道:“又不是我讓徐東海當的戶部尚書,你這話什麼意思?怪我不成?你對姓徐的不滿,怎麼不撞景陽鍾去?聽說你成日和一幹清流混在一起,禦史台沒朋友彈劾?俗話說‘禮多人不怪,妻多很痛快’,你不心虛,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