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
身邊的侍衛立刻放了信號,不過大半炷香的時間,數千看似身著普通服飾,實則個個身手不凡的護衛齊刷刷趕來。
東方卿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又道,“把拜月教教主和其夫人的遺體也送回拜月教,火化後隨便找個地方安葬了吧。”
“是!”
那些人很快行動起來,頃刻之間,眾人隻能眼睜睜看著東方卿的人把那幾名拜月教弟子和熒惑夫婦的屍體帶走了。
他們心底在不樂意,也隻有忍著。
這位西月國七皇子果然善良過頭了!
哪怕是有緣故,可這些人也不算什麼無辜!居然這樣就輕鬆放過!
他們一想到聖尊大人真的可能重新接納拜月教這些人,聖教那麼無暇聖潔的地方可能容下這些身上曾經有汙點的弟子,他們心裏就說不出的感覺和滋味!
東方卿無論在哪裏,在什麼環境,說什麼話,做什麼事,給人的感覺都是尊貴無比的,遺世獨立的絕世青蓮一般。
那種高貴和清冷,是刻入血脈一樣的東西。
安排好這一切,他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各位自便,本宮還有事。”就捏著百裏緋月的手帶人離開了。
不說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想法,單說東方卿的侍衛逐漸隔絕了有心人的視線,終於回到先前所住的院子後,百裏緋月冷冷的開口,“現在還不放開嗎?”
東方卿放開她的手,“抱歉。”
百裏緋月現在一句話也不想和他多說,徑直回房。
走到這幾日住的門口時,回頭,“怎麼,你們要學你們主子,進來綁著我不成?”
那幾個侍女垂首恭敬道,“小姐,您誤會了,奴婢們隻是想伺候您洗漱更衣歇息。”
百裏緋月冷笑,“那就不必了,我受不起!”
隨行侍女們自然不會強行進去。
百裏緋月進去後關上門,知道門口的侍女沒走遠,但也知道她們絕對不會偷偷監視自己。
坐到椅子上後,袖籠中瞬間一塊精致的糕點滑到手心。
這是她和東方卿在那酒樓吃飯時,那親自來上飯菜的酒樓掌櫃趁機塞給她的。
百裏緋月微抿唇,掰開糕點。
裏麵小小的紙條上隻有一句話——小的是慕家的人。
這裏有慕家的人百裏緋月不意外,這張紙條的意思百裏緋月也能猜到。
但是,這事她沒打算把慕家卷進來。
她現在的狀況,慕家留在這裏的人也無法幫她。
取下燈罩,手中的紙條在燭火中很快化為灰燼。
晚些時候,有侍女敲門後給百裏緋月送吃食和洗漱沐浴的水進來。
出去時並無異常。
夜幕十分,一個侍女走出了這處宅院。
卻在離開這處宅院不過三公裏左右時,心髒猛地一陣劇烈緊縮,痛得她全身縮成一隻蜷曲的蝦米一樣。
侍女,或者說百裏緋月滿臉冷汗,慘白一片。
這就是蠱蟲所能分離的最遠距離極限了麼。
她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她知道,她在往前走十米,在蠱蟲的作用下,必死無疑,同時死去的還有她那位兄長東方卿。
但是她不信,不信自己會死,也不信她那位兄長會死!
她緩緩撐直身子,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額上的冷汗,衝著空無一人的寂靜廢墟道,“師父,我要是死在這裏了,對你可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