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那個妖女真的不在魔教了嗎?”問這話的人顯然不信。
其他人也不信,有人冷哼一聲道,“我看,這根本是魔教怕我們找上門去毀了他們!”
“不錯,魔教當然要庇護那個妖女了!他們當初就是聖教的叛教之徒,就該千刀萬剮!延續到如今,殺人放火更是沒少做。”
說到魔教,這些人臉上露出的厭惡更甚。
對百裏緋月這個妖女,他們認為她是必須除掉的禍害,除了殺意其他情緒並不濃烈。
但魔教不一樣。
魔教那些人都是背叛了聖教的!這是其一。
其二,現在魔教教主和教主夫人,一個做出欺師滅祖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一個做出和夫君弟子勾搭成奸,害死夫君這種讓人不齒的事。
這樣兩人,無論放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都是被千夫所指,要戳斷脊梁骨的。
哪怕在民風開放的西域,也不例外。
樓下的人一通厭惡的口誅筆伐後,想到很現實的問題。
“魔教入口隱蔽,且四周毒瘴機關無數,我們要如何攻入?”
立刻有人道,“魔教庇護妖女,其險惡用心完全想象得到!難以闖入又如何,我們數萬屠妖屠魔的信徒,哪怕是用我們的屍骨鋪路,也足以誅殺妖女,踏平魔窟!”
這些信徒能追殺到這裏,其意誌力和信念是何等的堅定。
這話一出,周邊的人瞬間個個置身死於事外。
對,就算是用他們的血肉,用他們的屍骨,也要誅殺妖女,踏平魔窟!
二樓雅間的百裏緋月悠然愜意的喝完侍女送上來的湯。這些人裏麵,顯然混入了帶風向的有心之人……
不過隱藏得太深了,她這樣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到底是誰可疑。
百裏緋月他們吃了很久,中途吃到糕點的時候,百裏緋月稍微頓了那麼一下,不過刹那間神色又如常。
而下麵那些人走走來來,一直都是爆滿狀態。
羅布城在西域不算很大的城,突然湧入上十萬的人,基本走到哪裏,入眼的都是這些一副要為西域除害的信徒身影。
百裏緋月他們吃好休息好這邊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東方卿淡淡的開口,“還逛嗎?”
百裏緋月脖子一抬,哼了聲,“當然!”
東方卿就沒多說什麼,百裏緋月眼角餘光觀察他,這個哥,真是讓她對他的觀感複雜。
不過,雖然不至於現在想殺他,但所謂兄妹之情,還是很抱歉,她真是——依舊一點沒有!
東方卿在她眼裏在她心裏,要不是礙著娘那一層關係,也就是個比陌生人稍微好點的普通半熟人而已。
眼下,兩人帶著護衛侍女走出酒樓,百裏緋月正打算繼續晃蕩。
惡心惡心自己這個哥哥也好。
忽然視線瞟到兩個此刻怎麼也不該出現在這裏,但偏偏就是出現在了這裏的人!
藍笙整個臉色還是偏病白,哪怕塗了最新的胭脂,也難掩那不同於常人的氣色。除了病白外,她眉目間還有一絲顯而易見的疲累的擔憂之色。
而她身邊的高大男人,也就是熒惑戴了麵具,看不到臉。
但從他對藍笙的肢體嗬護完全可以看出來,他有多麼心疼身邊的妻子。
百裏緋月正在尋思這兩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是為什麼,就聽到嘈雜的人流聲音中,藍笙溫柔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隱隱約約飄過來,“已經三天了,婧姑娘她……不會有事的,對嗎?”
旁邊的熒惑雙目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任何動靜,一邊安慰妻子,“笙兒,我也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了。所以放心,她沒那麼容易出事。”
話雖然這樣說,藍笙的臉上擔憂依舊沒消散多少。
熒惑更心疼道,“今天又找了一天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休息一晚,明日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在帶人出來找,好嗎?”
藍笙也知道自家夫君擔心自己的身體,點點頭,溫柔道,“好,我聽你的。”
熒惑不是沒注意到東方卿,畢竟他們帶了不少人,而且東方卿的氣質哪怕在這人流嘈雜中,也是獨樹一幟讓人會一眼注意到的。
他甚至對東方卿充滿了警惕。
處在他這個位置,又有嬌妻在身邊,任何讓他感覺到不同凡響的人,都是他特別注意警惕的對象。
但熒惑的易容術顯然不到家,他視線隻是在東方卿‘牽’著的百裏緋月身上稍微順帶了一眼,完全沒認出她!
而就在百裏緋月他們吃飯這酒樓對麵,就是這羅布城最好的客棧,眼見熒惑扶著藍笙就要走進去,他們身後的街道上陡然有人發現什麼一樣,大叫了一聲。
“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是拜月教的魔頭!”
一語出,舉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