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書喝了一口酒,歎了一聲,“怕是又要亂上一陣子了。”
慕侍郎也端起酒,“攝政王出事那一刻,下官就想到這一天不會太遠。”
王尚書又歎了口氣。
皇上雖然沒明說什麼,但明顯,根本不願意這個時候開戰啊。
不開戰能如何?主和唄!
“喝酒喝酒!”
至於他從職的本能,讓他覺得這其中有太多不合理。暫時也不願意再想了。
有時候想的太透徹,活在這個世上,自己就會很難受。
難得糊塗也是福。
這一夜,看似平靜的京都,風起雲湧。
翌日,整個京都簡直變了天。
昨天還隻是在揣測的京都百姓,一夜之間,見風長一樣。哪怕是一些很少出門的老人,或者幾歲的孩子,都知道要打仗了!
多多少少都聽說了南境的事,還有使者的事。
這明顯,就是有心人放出的消息。
為的,就是讓大景京都的百姓造成某種程度的恐慌。
已經有人開始收拾包袱想要逃,可是能逃到哪裏去?
南邊不安穩,北邊說是也不安穩。
往哪裏逃?
無處可逃!
就在文武百官又早早去上朝時,街麵上也已經亂成一鍋粥。浮動恐慌的人心簡直無處安放。
“會打起來嗎?”
“人家都大軍壓境了,你說會不會打起來!”
“可是對方不是來使臣了嗎?來使臣不就是要講和的意思嗎?”
“講和?你也聽聽人家的條件!把淩大將軍送到他們麵前,任憑他們處置。或者是割地賠款陪人。這兩個要求,哪條做得到?!”
“割地賠款肯定不能!我大景又不是戰敗了,豈能做出那種事!”
“淩大將軍更不可能讓他們任意處置,簡直不知所謂!”
“確實不能,但是我們怎麼辦!兩軍交戰,我們老百姓遭殃。各種兵役賦稅不說,有親人上了戰場的,多少屍體都見不到!而且這次對方實力強大,我們大景未必……到時候要是打到京都,你我豈不是隻有任人宰割,做亡國奴?”
那種被人宰割糟蹋奴役的日子,他們寧願……死!
“你們不要慌!動動腦子!對方不是沒直接打嗎?還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這明顯是有別的目的啊!你們真的其他一點風聲都沒聽說嗎?”
“什麼風聲?”
“就是,什麼風聲,你倒是快說啊。都這個時候了,說話不要大喘氣!”
“這些國家為什麼集結?說白了,因為當初前攝政王和淩大將軍把他們打怕了!他們吃了虧,心中自然有怨氣。現如今,前攝政王沒了,他們覺得機會來了,淩大將軍一個人,顧頭就顧不了尾,才來躍躍欲試。但是,他們未必就敢一定真打,畢竟我大景還有淩大將軍。他們隻是試試我大景的底線,或者說,給我們點難堪,找找場子而已。”
“說了等於白說,對方提出的要求不滿足,人家萬一就從試試變成現實了呢!”
“他們提的要求不能解決,但未必不能退而求其次。我昨晚上喝酒,遇到一些外國使臣,我可是親耳聽到他們在說,淩大將軍和前攝政王當初害了他們國家多少多少人,也要淩大進軍和前攝政王的親人陪葬……”
這,什麼意思?
而此刻皇宮。
景帝看著下首站著的文武百官。
“主站主和先不論,既然人家找上門,又是以南疆殷氏皇族為首,那麼,那個孩子,是該要重點看守起來。”
視線又落在刑部王尚書頭上。
“王尚書,讓刑部的人把淩婧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