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書摸了摸光溜溜下巴上並不存在的胡子，“唉，難為啊，難為啊……”
他一臉苦惱的看向慕侍郎，“慕大人，你也知道，本官家裏一家老小。本官要是為了一個聲名狼藉殺器一樣的人物，翻出這樁舊案，指出攝政王妃才是真凶。現在大街小巷京都那些百姓，怕是要去本官府門口潑糞的。”
“可是不把真相公諸於世人，這和本官一向的辦案宗旨實在不符合。”
“所以……”
慕侍郎微挑眉，“所以？”
王尚書並不算大的細長狐狸眼一眯，“慕大人你待要如何？”
“下官自然無條件服從大人您的命令。”
王尚書都懶得說他了，慕家的人，真是一點都不老實！
旁人卻以為他們無害極了，包括朝廷上那些朝臣。
簡直……眼瞎！
他也不是吃素的。
好像之前的談話不存在一般，突然一副沒事人樣子說，“話說，慕大人，聽說淩大將軍前兩天送了之前害京都百姓中蠱的罪魁禍首的屍體去京都府？你要去看看嗎？”
慕侍郎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既然是送到京都府的，京都府和刑部案子很多分庭而斷，我們刑部若插手。京都府尹又會覺得我們刑部和他搶案子，不會高興的。”
王尚書煞有其事點點頭，“也是，大家同朝為官，影響了同僚之間的關係也不太好。罷了罷了，不如出去喝酒？”
“下官奉陪。”
王尚書踏出哈哈大笑著踏出刑部。
從來沒有過的灑脫。
坐在這個位置，辦的案子多了，在是什麼通透的人，也難免對世間的一切看得淡漠些。
這位攝政王妃，淩三小姐怎麼說。
讓他們真正是很驚喜了。
為了一個丫鬟的妹妹，也能出手殺段容這樣身手，這樣位高權重的，景帝的親信。
真是又任性，又狗膽包天得……讓人不忍心把她就這樣砍了。
看上去歹毒無情，實則熱血的年輕人啊。
還挺有意思的。
至於斷案，他們從來不是為了正義。
而是為了還原真相。
至於還原過後，那不重要。
但是吧，慕侍郎看了王尚書一眼，大人你臉上的驕傲得意是怎麼回事？
淩丫頭和你有半文錢的關係？
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嗯，自己臉上應該不會出現那麼傻的表情……
“對了，你家丫頭回來了，有沒有說當時九嶷山那些中蠱的人是誰殺的？”
“不曾。”
王尚書嘖了一聲，“這丫頭，有古怪啊……”
慕侍郎眼觀鼻鼻觀心。
自家女兒的確有些古怪，居然有看著一個地方發呆發神傻笑的時候。
這是……小丫頭開竅了？
再說百裏緋月帶著姽嫿該吃吃，該喝喝。
到處轉了一圈，最後天要黑的時候把姽嫿送去了將軍府。
自己則轉身就走。
“小姐，你……”
百裏緋月眨眨眼，“我回攝政王府啊。還真當我這麼一下子就離家出走了？”她又不是五歲的九兒！
姽嫿一聽，也就放心了。
而百裏緋月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吃飽喝足直接去找長孫無極，沒在書房，那就去臥室。
結果臥室也沒有，但是臥室後麵的溫泉似乎有那麼點動靜。
百裏緋月還沒推開後麵溫泉的排門，就聽到裏麵冰冷的兩個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