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百裏緋月毫不避諱景帝眼底深處的威壓，“臣女實在很懷疑，這兩人是有人故意弄進來的！”
她微微眯起些眼睛，“既然臣女和長孫無極成親是陛下你親自下旨的，想必陛下你一定很樂見我們成親。那麼，那個人一定不是陛下你了？”
話是這麼說，卻就和明說是景帝幹的沒兩樣！
雖然之前這位淩三小姐也忤逆質問過景帝，但像這樣直接擺出景帝和攝政王之間的暗湧，還真沒有過。
此刻，哪怕是一直很沉穩的刑部王尚書還有慕侍郎心底都不複先前的輕鬆狀態。
神經緊繃了不少。
淩婧這是……
“淩三小姐，就算你已經成了攝政王妃，這都不是你該對陛下說話的態度。”
一道蒼老卻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
百裏緋月看過去，笑了，“哦，原來是您老人家啊。太傅大人，還記得前陣子我爹的生辰宴上，也是巧了，那個時候是有男人帶著孩子來說是我淩婧的孩子。當時您老人家也是忿忿不平的要維護規矩德行來著是吧？”
這話一出。
在場的人記憶被喚起。
的確，今日的情形何其相似……
而老太傅被她這話直接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那次的事是老夫的過錯，但今日……”
“今日怎麼？”百裏緋月笑著問，“我對陛下說話態度不好，您老人家就站出來了。可堂堂大景攝政王成親告祖這樣的大事，被人這樣別有用心刻意安排人來打斷添堵，這種同樣沒規矩的事，怎麼就不見您老人家站出來說啥？”
她眼裏完全沒有之前生辰宴的尊敬，有些自以為地位尊崇架子大大的腐朽衛道士，不用尊敬！
“您老人家不是最重規矩德行嗎？這個時候就能選擇性視而不見了？”
比起上一次，這次她簡直咄咄逼人得狠狠打了老太傅的臉。
包括長孫無極和景帝，老太傅都教過。
哪怕有上次的事，老太傅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的。
她這樣冒犯。
在場霎時冰窖一樣，寒凍三尺。
而老太傅本人嘴唇哆嗦著，直至變成青紫，也沒再說出半個字。
楊嬌兒的爹楊大人找準機會，“淩三小姐，你不要太囂張了！有太後皇上攝政王在此，哪裏輪得到你大放厥詞！”
“嗨呀，楊大人，同樣的話還給你，有太後皇上攝政王在此，哪裏又輪得到你來教訓本小姐？”
“你……”
楊大人也沒想到她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轉向一直沉默不言的淩晟，“淩大將軍，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麼！”
“我自然是我爹教出來的好女兒，至少我爹給了我一個好腦子。不會像大人你的女兒那樣，被人當傻子利用了，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搖搖頭，滿臉唏噓，“真是，被打得皮開肉綻，好可憐呢……”
楊大人瞬間兩眼血紅。
裏麵全是慘烈痛楚。
整個人被刺激得差點發瘋，牙齒都咯吱咯吱響。
“陛下，太後娘娘，淩三小姐簡直瘋了！她這是剜老臣的心窩子啊！”
相比較傷痛憤怒得要暈過去了的楊大人，百裏緋月分外輕蔑囂張，“告狀有用嗎？我怕你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