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恨,在場的許多人都感受到了。
那被置身於風暴漩渦的女子卻輕輕笑出聲來,“這話,我信。”
“你終於肯承認了麼!”
百裏緋月依舊笑,“我承認什麼?”
展修竹冷笑一聲,直接道,“六年前,淩大將軍依舊常年駐守邊關,你和你娘在將軍府受人欺淩,無依無靠。我上京趕考,你以為我的才華能中狀元,助你脫離苦海,和我私定終身。誰料,雖然前麵鄉試我中了解元,卻在會式考了三場時,身體體力不支暈倒,被抬出考場棄考。”
“你失望之餘,和我一刀兩斷。卻又在數月後,讓人送來這個孩子!”
一直被上官丞相摁住的上官洵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哪裏來的人,滿嘴胡說八道!”
展修竹看向上官洵,更是連連冷笑,“六年前的春闈試,想必我展修竹的名字,卷宗還查得到。”又意味深長看著上官洵,“丞相府的上官公子,你這樣貴門子弟,不認識小生很正常。可六年多前,小生就把你的臉刻在骨子裏了!”
“那時候,她毫不猶豫和我一刀兩斷,不正是有你守在她身邊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人一起幹的那些勾當!”
上官洵一窒,明知道多方移花接木打胡亂說,偏偏他的胡說八道中,有些事實的確存在。
“怎麼著,被我說中了?”展修竹又冷笑了一聲,“她肚子裏的孩子悄然大了,她的體質又不能落胎,又不能無主的生下來,不是你這位聖人上官公子願意做那個冤大頭,願意當孩子的父親麼!”
又極盡嘲諷,“怎麼著,上官公子,後來發生了什麼呢?為什麼孩子送到了青州來給我?而你上官公子卻一度和將軍府的五小姐定親?”
“滿嘴胡說八道!”上官洵隻能這麼一句話,完全不是展修竹的對手。
“胡說八道?上官公子你敢用你上官家的列祖列宗起誓,用你父母性命健康起誓,就說你上官公子曾經和淩婧沒有一腿。就說你曾經沒有想過當她肚子裏孩子的爹。否則,你的列祖列宗永不超生,你的父母不得好死不得善終。你起啊!”
上官洵腦子轟然一片,有什麼徹底倒塌後,又有什麼漸漸清晰。
而百裏緋月聽到這些話,一樣不需要再去想這次的幕後主使是誰,一樣心知肚明。
那邊展修竹還不放過他,“怎麼,上官公子不敢?因為我說的句句屬實,全無虛假!”
就算上官洵想幫百裏緋月,但是這樣的誓言,拿祖宗父母這樣惡毒的誓言,他怎麼可能起!
別說這事是真的,就算莫須有,他也不可能起這樣的誓。
“上官公子,這麼難麼?既然說小生胡說八道,你起啊!”
百裏緋月心底真是很無奈,看到上官洵站起來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五年後再回來,為何對上官尋這位曾經的青梅竹馬,無愛亦無恨。
上官洵不論五年前或者五年後,不論他做出什麼選擇,因為一起長大的情誼,他想要護住她的心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