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對一個臉毀了的淩婧刮目相看?
連他手底下的錦衣衛都會為她以權謀私?
李忠和孫承祖還在那裏說,一副義薄雲天,為天下除害的樣子。“大景人人都怕錦衣衛,我們不怕!我們一沒作奸,二沒犯科。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我們該說的還是要說!我們絕對不會拿自己性命去冒險,和淩婧共處一個地方考試!”
“就算錦衣衛來了給她撐腰,一樣要說!更何況,看看外麵那些屍體,她害死了這麼多人,還有什麼臉麵在這裏!當然,她壓根不在意人的生死,否則,作為一個學醫的人,從疫區出來需要和旁人分離觀察數日才可和人接觸,這是基本醫道常識!這樣歹毒的,沒有半點醫德之人,也不配學醫,不配參加醫會賽!”
外麵那些人對錦衣衛的畏懼在他們二人一番激烈憤概的話語下,再度被挑起來。
“賠命!你這個禍害!你賠命!賠命!”
再次暴動,那些官兵沒擋住,眼看就有人衝了過來。雖然看上去都是普通百姓,但這樣的境況,那殺傷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然而。
衝在第一線的那幾個人,還沒衝到百裏緋月麵前。
噗呲噗呲。
刀劍入血肉,鮮血濺起,幹淨利落!
暴動的人愣了片刻,轉而尖聲瘋狂叫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啊~!”
錦衣衛殺人了!
裏麵那些人也被這一幕震住了,看台上那些考官甚至有太醫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錦衣衛雖然殘忍冷血,但絕不會沒有上麵命令而私自行動。
現在,隻能說明這是——攝政王長孫無極的意思!
妖佞啊!
妖佞啊!
孫承祖和李忠似乎也愣了一下,回過神也大叫起來,“錦衣衛殺人了!錦衣衛殺人了!”
百裏緋月垂眸看了一眼倒在錦衣衛刀劍下那些人,眸中半點波動也無。
而蕭然等人殺了人,臉上一樣半點波動也無。
波動最大的,是那些非當事人。
地上的血還帶著熱腥氣,刺激著人的骨,血,每一寸肌膚,刺激得五髒六腑都陣陣緊縮,刺激得人幾乎窒息!
絕望!
恐懼!
片刻駭靜中,有人顫抖著大叫了一聲,“這樣的儈子手,這樣的儈子手不能留!錦衣衛這樣的儈子手不能留!”
好似一直有一顆種子連成串,一直蟄伏的恐懼,一直藏在心底的某個聲音,因為這一句話,被點燃。
他們忘了畏懼,忘了後果。
全身的血衝上大腦。
對,對。
“不能留!解散錦衣衛!誅殺錦衣衛!”
“錦衣衛必死!”
“錦衣衛必死!”
哪怕那些醫者,他們想起了前不久醉仙居宴會,那些無辜一夜之間‘暴斃’的人,那些人,那些人,隻怕也是這些儈子手殺了的啊!
有人喃喃道,“錦衣衛不過是刀……是那個人手上的刀……”
“錦衣衛是必死,可……可首先應該廢除的,應該廢除的是……是……”他哆嗦的,豁出性命的吼出那幾個字,“是攝政王!”
全場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