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隻匕首穿了個對穿對過!
‘噗!’百裏緋月又是一口血嘔出,噴到了段容豔麗的紅色衣袍上,暗濕了一大塊。
“段……段大人確實是當世……高手。”
“淩三姑娘也不耐,隻是太年輕了,而且……”他鬆開她脖子,拿起她無力的手,“被挑斷過手筋的手,能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空前絕後,世上再無第二人。”
喉嚨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百裏緋月笑了笑,“段大人為何一直和我左手過不去。”
段容直接指出來,“淩三姑娘耐以生存和指望的,慣常用的,難道不是左手嗎?還是本座看錯了?”殺一個人之前,當然要先毀掉她最在乎的東西。
“段大人你沒看錯。我確實是個左撇子。
但是,段大人,誰說左撇子一定要用左手殺人呢!
饒是段容,也沒看清楚她怎麼出手的,隻覺得眼前詭異金光一閃,脖子就是一熱,他摸了一把,滿手的血。
差一點,他的動脈就被割破了。
這一下,百裏緋月直接被擊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半天沒爬起來。
段容一步步走過去,“淩三姑娘真是讓本座意外,剛剛是什麼兵器,快得本座都來不及避開。”
百裏緋月又爬了幾下,勉強撐起半個身子,嘴角的血不住的往外淌,“我在西域看到過一本秘鑒,上麵記載了喝少女血,有助於練一門絕世武功的心法。”
段容長眸眸光微動,“西域?”
“是的,西域。西域聖教的書庫中看到的……”
段容眸中神色沉凝得像個黑洞,“你能去到西域聖教,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淩婧。隻不過,我有一個師父和西域聖教有關,大人你想不想聽他的名字?”她費力的笑了笑,卻猝不及然再次出手,而段容幾乎同時出手。
隻是段容沒想到,百裏緋月生生受了他這完全絕她命的一掌。
與此同時,百裏緋月右手再次金光一閃,這次,段容隻來得及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血澎湧而出,“……怎麼……可能……”
百裏緋月手腕一帶,段容整個腦袋就幾乎吊在了胸前。
是的,吊在了胸前!
隻剩下後脖子還有一層皮連著。
就連骨頭,都被那一閃而過的金光利利落落割斷了。
一刀斃命。
他的眼睛還沒有閉上,眼裏是一絲震驚,一絲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沒來得及掩去的恐懼——對西域聖教某個人的恐懼。
百裏緋月咳了咳,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碎掉了一樣,就是個破碎的娃娃,一碰就能立刻崩碎。
往嘴巴裏倒了幾顆藥,把臉上嘴上的血跡擦幹淨,摸出麵紗戴上,這才勉踉蹌爬起來,先把地上自己的軟劍和先前那隻匕首撿起來收好,至於另一把匕首,還在她身體裏,不用收起來了。
出去時,看了腦袋和脖子幾乎分家,死得透透的段容一眼。
怎麼不可能?
她之前挨了這麼多,是白挨的嗎?
那是因為她明確知道自己現在內力不如人,武功也不如人,根本不能硬拚。一開始就沒用盡全部內力好嗎?
不過是尋一個契機殺死他罷了!
不過,要尋這個契機可真是不容易啊。
因為知道自己內力不如段容,一上來就全亮出來,那就真的半點希望也沒。
好在她的內力對於旁人來說,幾乎就沒有,或者,隻要她不願意,除了師父,沒人能探出來她有幾分內力,有沒有內力。
這才能瞞過段容這種人,直到最後當他失去戒心時,隱藏的那點內力用在刀刃上,生生受了他絕命那一擊。
都快成破布娃娃了,才換來段容的一丁點分心!
不過沒辦法,要殺段容,她現在的水準,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她還活著,而段容死了。
淡漠看了那毫無聲息的屍體一眼,“傻叉,殺人時輕敵,你死,不冤枉。”
而且一個殺他之人說的話,他當真去想,當真被影響了。
死,更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