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雲所在位置引起的轟動立馬引得四周人注意,那青年男子更是將嵇雲剛才所作之詩大聲誦讀。
“平生不休善果,隻愛殺人放火。”
前一句詩詞一出,四周眾人盡皆哄笑,這兩句話粗鄙,甚至帶著些許戾氣,與剛才那些意境深遠,優美的詩句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忽地頓開金繩,這裏扯斷玉鎖。”
這第二句詩詞一出,四周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這也算是詩嗎?
難怪能引起轟動,原來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咦,靈山上來信,今日方知我是我。”
那青年男子不疾不徐,聲情並茂的誦出最後一句詩詞,此句一出,四周喧嘩的眾人立馬噤聲,那眼神中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今日方知我是我。”
花船之上尹清雪輕聲呢喃著,一時間入了神,如同頓悟了一般。
“小姐?”
那懷抱長刀的女子輕聲開口,呼喊尹清雪,可尹清雪並未搭理她,口中依舊呢喃著那最後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渭水兩岸的眾人終於從剛才那句話中反應過來,溢美之詞不絕於耳,全是誇讚那誦詩青年男子的。
“這首詩不是我作的。”
青年男子見這麼多人誇讚自己,搖頭苦笑。
“那是何人所作?”
四周眾人熱情高漲,紛紛看向那俊逸青年。
“是我身旁這位仁兄所作。”
隨著那俊逸青年開口,四周眾人將目光放在他身旁的嵇雲身上。
“他?”
四周眾人難以置信,在他們眼中此時的嵇雲其醜無比,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茶痕,不堪入目。
而這樣一首意境高遠的詩詞怎會是這樣一個男子所作,眾人皆不相信。
“佛門有人生三重境界之說。”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菩提何來有證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嵇雲緩緩開口,他的話語很輕,落進人群中卻再次掀起軒然大波。
夏王朝不愧為佛門重地,全民皆有佛性,僅僅是嵇雲抄來的幾句話,便讓這些人頓悟,更有佛門修行者直接破境,邁入更高境界。
“這幾句話是你自己想來的,還是抄來的。”
嵇雲腦海中傳來真凰的聲音,他雖不修佛道,但是剛才嵇雲那幾句話也讓他受益匪淺。
“當然是抄來的,我哪兒能作出這樣的句子。”
嵇雲坦白,像這樣的佛門偈子還有很多,隨便背出一兩句便能讓這四周眾人驚為天人,而目下四周眾人的反應也讓嵇雲很滿意,這個逼被他裝到了。
而此時四周原本得意洋洋的異人,因為嵇雲的這一段偈子而直接懵了,原本他們才是這渭水兩岸的主角,現在他們的風頭都被嵇雲搶了去。
“無恥。”
四周異人心中鄙夷,卻忘了他們之前所作的詩詞也盡皆是剽竊來的。
“很不錯,估計你很快便會成為那花魁的入幕之賓了。”
龍魂的話音落下,嵇雲便瞧見那行駛在渭水河上的花船緩緩朝著自己這邊靠近。
“公子,我家小姐請你上船一敘。”
懷抱長刀的女子站
在花船船頭,高聲呼喊。
四周眾人順著那女子的目光看向嵇雲,心中五味陳雜,嵇雲的樣貌並不討喜,甚至有些厭惡,而這樣的人竟然有機會成為尹清雪的入幕之賓。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上去。”
嵇雲身旁的青年推了嵇雲一下,嵇雲這才回過神,挪動腳步朝著花船而去。
“嘿嘿,我叫姬文心,若有閑暇,可來風雷殿尋我。”
嵇雲回過頭,看向身後,那青年男子的身影卻消失了。
“公子,還不快快上船。”
懷抱長刀的女子催促,嵇雲加快腳步登上花船,然後在那女子的指引下,去到尹清雪現在所在的房間。
夏王朝地處東北,一到夜晚便十分寒冷,身在花船上的嵇雲此時正臥在榻上酣睡,在他床榻旁邊生有一盆火爐,溫暖的火光照耀在嵇雲臉上,使得那原本扭曲的茶痕如同活過來了一般。
“小姐,他睡著了。”
懷抱長刀的女子開口,在她眼中能明顯的看出她對嵇雲的厭惡。
“我知道,你出去吧。”
尹清雪站在嵇雲身旁,緊盯著嵇雲身上的茶痕。
“小姐,難不成你真的要和他。”
女子話還沒說完尹清雪便蹙起了眉頭。
女子見狀不再言語,自覺的退出房門,留下尹清雪和嵇雲獨處一室。
“問道樹葉的痕跡。”
尹清雪伸手,輕撫嵇雲臉上的茶痕,那一條條蠕動的茶痕如同蚯蚓一般,觸目驚心。
“這封印,我解不了。”
尹清雪收回自己的手,在見到嵇雲的時候她便知道嵇雲身上被下了封印,而那封印她正好在一位佛陀身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