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紮》(1 / 3)

番外青袍今已誤儒生

梁癸是永安的儒生,今年科出題格外詭異,許多有才能的人都紛紛落了榜,反倒是一些看起來財大氣粗沒有什麼真才實幹的人奪了冠,這其中的微妙一二值得細品。

許多像梁癸一樣的儒生都帶著一腔傲骨,不屑於同這爾虞我詐的官場世俗論道,一氣之下紛紛回了鄉,體力好點的下了地,其他的則在鄉塾當了教書先生。

這經曆過思想熏陶的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看著家鄉種種,總有些不順眼,一些社會弊端、官民爭紛、貧富歧視等昭然於眼前,心中自是多多少少有些憤懣的,這不滿憋得久了,越積越大,到最後竟成了團體抗議。

梁癸算是抗議的發起人之一,他表麵上看著柔弱,實則性格剛毅,是非分明。

唐生、言生等人是和梁癸同一批返鄉的,幾人在進都時相識又因恰好是同鄉,聊得尚可,便一起結伴而行,幾人誌趣相同,脾性相近,都落榜之後,便組團回了鄉。

在鄉下安安穩穩過了幾日之後,便按捺不住心中那份熱血豪情,幾人便湊在一起,搞了個儒生小團體,名為“曲水流觴”,以此為活動名字和暗號,平日裏舉辦一些文化活動,賞賞詩,品品酒,偶爾也舉辦一些秘密的政論活動。

時日久了,加入的人也多了,討論的範圍也越來越大,不知誰說了一句抗議,這永安上上下下的儒生好似被點燃了似的,這抗議的火苗在心底越燃越大。梁癸等人見此情形,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發動了永安內的儒生抗議活動。

活動一連辦了數日,聽聞連周圍的地區都受到了影響,各地儒生似乎都有些抗議的苗頭,但各地官員還是充耳不聞,仿佛此事沒發生一般,將眾讀書人晾在一邊不做理會。

又過了幾日,就在永安的儒生覺得抗議快要沒有效果之時,有位商業大賈資助了他們,給他們包下許多活動的場地,提供許多人力物力,還有一些錢財作為活動經費。

一打聽這位好心的大賈是誰呢?

居然是仙居樓的樓主。

眾儒大驚,沒想到勢力雄踞五國前列的仙居樓會來幫助他們讀書人。要知道在東辰,士農工商,士最看不起商人,商也不和士有往來。

但這位仙居樓樓主不僅願意出手幫助他們這些不起眼的儒生,還送了如此多的物資。梁癸等人都十分感謝,紛紛寫詩誇讚,還逢人相傳,朗朗上口的詩詞口令,讓仙居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一下子就進入了老百姓的心中。

那邊東辰皇室見各地儒生都開始舉行抗議,朝中有些文官也有了不滿。辰帝憂心忡忡,不知此事該如何解決,吩咐下去鎮壓的人都說這些人情緒激動,人數激增,一時難以控製,甚至這些讀書人還感染了其他百姓跟著他們一起抗議。

這邊儒生發現他們抗議的事情正在一件接著一件的被解決:許多強欺弱淩的官宦大家都莫名其妙不約而同的落沒,鋪子被斷了進貨來源,生意慘淡,家財投入市場難以收回等問題不斷出現;

地方官受到施壓,不僅減免賦稅,還給各戶倒補貼了許多;抗洪的工程也被提上了日程,幾日之內工程飛速進展;鄉鎮的道路重建,鋪的整整齊齊,一些舊房屋也享受到了免費翻新的待遇……

眾儒在驚愕的同時,在聽到這些都是仙居樓替他們出頭做的事情時,不禁感歎著朝廷那些自稱是“父母官”的人卻無動於衷,置百姓於不顧,反倒是這些一直令儒生反感的商人幫了他們、幫了百姓的大忙。

眾儒紛紛誇讚仙居的好,百姓也都念叨著“仙居住仙人,仙人度眾生”雲雲。更有甚者,在自家院子裏建起了祠堂來讚頌仙居的功德。

東辰內忽然呈現出一種“崇拜仙居”的熱潮,令朝廷眾人惶恐不安,私下裏打聽這仙居樓樓主究竟是何許人也。

《附紮》

樹木不懼四時,其花亦不畏寒意,萬物各有其性,自得其時,可於叢中綻,可於空上展,可於寒中開,可於炎中豔,好生自在。

“風暖豔陽照,流雲幕天高,竹庭些許事,小兒慌亂跑。戴玉無蹤跡,懷秘柳中藏,原知是奇人,一解日前識。女子車馬歸,入室聞客來,童孩忙迎主,訴把密中說。詳細了入耳,心中略幾計,謝過小兒郎,自此成友親。”——《暮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