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天下想了想,這裏是張溝村,姓張的倒的確是不少,但他也是剛來這兒頭一天,哪知道有沒有人叫張耀,他心裏急著有事,一彎腰挑起扁擔就要走,“我哪知道?你去問別人吧!”
黑衣少年的臉se拉了下來,天下愛理不理的神情像是令他很不爽,他一把抓住了扁擔,用力一拉,竟將天下挑著的兩桶水都掀翻到地上,流得到處都是,幹燥的黃土路很快將水吸了個幹幹淨淨。
天下的肩膀都磨爛了,費了很大勁才挑了兩個半桶的水,這少年看起來比他也大不了兩歲,但力氣卻比他大多了,隨便一托一掀,那兩桶水在手裏就像是玩兒似的。
看這少年個子和自己差不多,但身體卻很強壯,天下心裏有些吃驚,可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他把扁擔抄在手裏,大聲道:“找茬是吧?給我把桶扶起來!”水是沒了,天下一肚子怒火沒處發泄,兩邊肩膀都火辣辣的痛,痛得他心頭急躁,就想找人打上一架。
黑衣少年輕蔑地一笑,伸腳踢了下身邊最近的那個木桶,桶子立即骨碌碌地朝路那頭滾去,他獰笑道:“我再問你,認不認識張耀?”
“我認識你nainai!”天下火了,水潑了倒不說,還把老子的桶給踢跑了,這口氣誰能咽得下去?
他想起昨天晚上張偉辰說的話,抓在手裏的東西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不管是揮出去的一拳還是踢出去的一腳,這些東西都將像你的肢體一樣發揮效力,他一揚扁擔,迎麵朝黑衣少年的臉上擊去,不抽兩下真不能解氣。
天下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了,但扁擔還沒打到少年的臉上,少年已經閃到了一旁,右手一抓,竟將扁擔奪了過去,單膝一磕,將又寬又粗的扁擔從中間一折兩斷,丟在地上,顯示了非常強大的腕力和暴發力,在他這個年齡斷來說,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了。
看上去這個黑衣少年顯然是煉過拳腳功夫,體能也摔打得不錯,天下咬了咬牙,冷不防一記刺拳揮了過去,趁著少年偏身躲閃的瞬間又擊出一個直拳和鉤拳,這是拳擊打法裏的一記組合拳,他原以為多少能占點便宜,沒想到少年腿上功夫也不賴,兩腳一點,一個後滑就退了出去。
“喲,練過!”黑衣少年嘿嘿嘿地笑了,他拍了拍手,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想打架是吧?來,小爺陪你練練!”
被人當麵挑釁的滋味真不好受,天下大步朝前一衝,一聲不吭地就是一記右擺拳,他知道對方要躲,然後才會發動攻擊,於是在一記右擺拳揮出的同時,左拳也緊跟著到了,變成抓握的姿勢,隻要抓中,就要給對方一個狠狠的膝撞,不撞他兩根肋骨才怪。
誰知這次黑衣少年並沒有閃避,反而向前一衝,低頭彎腰,一記重拳直直地打在了天下的小肚子上,天下隻覺得一股大力在腹中旋轉,那重重的一拳像是打進了他的肚子裏麵,腸子都扭成了一團,雖然痛得要命,可他還是強忍著揮出了拳頭。
這一拳打在黑衣少年的腦袋上,把黑衣少年打得飛了出去,在地上連翻了幾個滾,這才爬起來,天下這一拳也不輕,而且腦袋部位是人體中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地方,黑衣少年有些迷糊,呆站了幾秒鍾,發出一聲大喝,“啊!”一拳朝天下打來。
“孫哲!住手!”越野車頭前正在抽煙的中年男人扔掉了手裏的煙頭,大喊了一嗓子。
黑衣少年刹住了揮出去的拳頭,他雖然沒有再去擊打天下,但卻一直用不甘心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天下,像是要用眼神將天下碎屍萬段。
這時,從越野車的後車窗處探出半個身子,一個戴著墨鏡的年青男子的頭伸了出來,這是一張五官鮮明肌肉緊實的臉,皮膚略呈現出陽光照she後的淺麥se,鼻梁高挺,下巴方正,露出車窗的半截身子也展示出了健壯的肌肉,一件黑se背心緊緊地裹在胸肌鼓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