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效飛和關左綿呆在老成的辦公室裏，他們臉比較生，怕車站裏邊的人看見，起疑心，驚動了幾個車站上的人。秘密搜查工作由老成帶到車站上的幾個中調部的人進行。
半夜1點多鍾，房門一開，一股寒氣從外麵直撲進來，老成帶著人回來了。他們一進到屋子裏邊，就趕緊跑到地中間的小爐子旁邊烤手，哈爾濱的冬天太冷了，尤其是夜裏，大概有零下45度，他們的臉全都凍成了紫色。
於效飛連忙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老成搖搖頭：“什麼東西也沒有。”
“沒留下什麼痕跡嗎？他們不會發覺嗎？”
“放心，都是老手了，手腳幹淨得很。呂調度自己有宿舍，不過裏邊也沒什麼東西，就那麼幾件東西，隨便扔著，就是我們動了，他自己也看不出來。檢車的南大個子和給機車加水的李千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有，和大夥合用一個小櫃兒，裏邊也沒有正經東西。我們連手都沒伸。”
於效飛點點頭：“別人看見你們了嗎？”
“沒有，我們連站上的人都沒通知，是自己用萬能鑰匙打開的門和鎖頭，根本沒人知道。”
一個不停搓手和臉的工作人員說：“我一直在外麵看著，就怕有人過來，這麼冷的天，誰出來呀？連個人影毛都沒看見。”
於效飛說：“好，大家都辛苦了，不過這幾天是關鍵，挺過這幾天，讓專列安全了，抓住了特務，事情就完了。大家要看死這幾個人，外麵天再冷，也要挺住。”說著，他掏出幾張錢來扔到桌子上，“大家去弄點酒來，天冷的時候盯梢特別難受，喝點酒身上能暖和點。”
大家情緒立刻高漲起來，有的說：“保衛毛主席，再難也得挺住啊！”
有的說：“哈哈，領導請客，那還不更得賣力氣？”
大家在辦公室裏邊一邊等著，一邊談論著和毛主席出訪蘇聯有關的事情，談到今後中國的前途，國家的建設，大家都覺得十分興奮。於效飛看看車站上班的時候快到了，就對大家說：“行了，都到崗位上去吧，別驚動了那幾個人，車站上的這幾個不過是小魚小蝦，咱們要的是那個來找他們聯係的特務。”
大家答應一聲，“轟”地出去了。
於效飛看著桌子上的三五牌座鍾，心想，再有不到一天半的時間，專列就要到了，真是時間不等人啊！
他正在想著，老成一掀棉門簾，衝進來說：“那個家夥來找呂調度了！”
於效飛和關左綿一邊趕緊戴上棉帽子往出跑，一邊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老成說：“我們故意攔了他一下，說現在情況緊急，一般的人不能進車站。那個家夥說是呂調度的親戚，是什麼山貨莊的掌櫃，找他辦事的。以前都是呂調度接他進來的，不知道現在為什麼攔他。”
於效飛他們一邊跑，一邊問道：“你覺得他發覺咱們懷疑他了嗎？”
“應當沒有，我早就交代下去了，大家又都很老練，沒有流露出一點異常，我看他沒有察覺。不過，今天他拿來一個包裹，不知道裏邊是什麼東西。”
“嗯，現在他們也急了，他們也要動手了，大概這個包裹有問題，一會他把東西交到那幾個家夥手上之後，要找機會秘密搜查一下。這次和以前的所有行動都不一樣，寧可驚了特務，也不能讓毛主席出事！”
“明白！”
他們說著，已經到了車站的小門前，這時已經另外有人把那個姓呂的調度找來了，按照於效飛他們事先的安排，姓呂的調度一過來，中調部的人馬上和護路軍的哨兵一起把那個來人放了進來。
於效飛他們遠遠地看著，看著那兩個人果然嘀嘀咕咕地朝裏邊疾走，那個從外邊來的人還好，姓呂的調度邊走邊朝四周看，臉上有一種無法掩飾的驚慌。看來果然有問題。
於效飛他們在寒風裏邊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冒充山貨莊掌櫃的家夥才和呂調度從房子裏邊出來，他們一起出了小門。於效飛說：“我去盯著那個特務，你們在這邊動手，把這幾個家夥都扣起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們大概也是最後一次聯係，也不必怕驚動外麵的特務，不要放過任何線索，不要留下任何疑點，絕對不能產生任何可能危脅到毛主席和周總理的東西！”
老成答應一聲，幾個中調部的人分頭跑了出去。
於效飛和關左綿跟著外麵的特務，出了車站，穿過站前廣場，朝對麵走去。於效飛他們知道，對麵就是哈爾濱的繁華地區了，幾乎全哈爾濱最繁華的地段就在對麵。特務要幹什麼，他們不知道，究竟特務是要到對麵附近去跟什麼人聯係，還是要做其他的一些什麼事情，這個目前還無法判斷，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跟蹤的難度極大地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