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為拖了時間,黎英已經處於深度昏迷。
說緊張也是確實的。
戰友緊張的是美國鬼子的醫生會不會真心地救治黎英。
而美國鬼子醫生也緊張,因為他們不敢想象手術失敗,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
最緊張的還是老虎,老虎從來不選擇逃避,但,這次除外。
他努力讓自己微笑,努力想象著他認為最美好的東西。
他要等到戰友們來抓住他的手:“老虎,黎隊長醒過來了!”
他默默地一個人在叢林裏走著,甚至眼睛也閉著,把自己帶入那種美好的想象中。
而這時,除了字外麵對敵人封鎖線實施騷擾戰的戰鬥小組,其餘特別遊擊隊的戰士,全部聚集在,為黎英做手術的帳篷前。
大家都握著槍,大家都不說話,目光都一動不動地聚集在帳篷裏麵。盡管他們的目光不可能穿透帳篷。
整個營地都靜悄悄的,隻有手術器具碰撞出,聽起來敲打心坎的聲音。
封鎖線上,一如既往地熱鬧。
下午的太陽已經變白了。
第一撥進行遊擊戰的八個戰鬥小組的攻擊時間,八個小時已經快要到了。
所以,各個戰鬥小組,都正在較最後一把勁!
孟郎和周勇也各自帶著一個小組,一組遊動,一組從河穀襲擊敵人的封鎖陣地。
孟郎和周勇較上勁,是因為孟郎希望和周勇換一換。由他來攻擊敵人的河穀陣地。
周勇頓時笑起來:“這是上級安排的任務,別挑肥揀瘦的!是金子那裏都發光的!”
孟郎頓時叫了起來:“這麼說,你是金子了哦?”
周勇就笑得更歡:“是不是金子戰場上見啦!”
孟郎扭頭就走。
兩人就算是較上了勁。
這會兒,孟郎已經打出心得來了。
他把那叢林的石頭也做成了武器,從山林裏,把那隻要打得傷打得死人的:子彈、手榴彈、石頭等等,不間斷地點著那封鎖線上的敵人頭上揍。
他的理論很簡單:“那狗日敵人要封鎖我們,他就是死的!他無論如何要守在那裏!你隻管揍他,再揍他還得守!我們就是活的,在這長長的封鎖線上,在這縱深的叢林裏,我們左右前後進退自如。我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打了就跑,反正不要你狗日抓住尾巴!”
他同組的兩個戰友也都是老戰士,都是殺敵殺出過成績的。
到這會兒,三人活活就三支相互掩護的軍隊。
把整個封鎖線不斷地攪動著。
周勇咬著牙,瞪著眼:“把我們的腦子動起來!負傷要被孟郎笑的,打不痛敵人也是要被孟郎笑的!”
兩個戰友頓時吼起來:“你隻管說,我們省得起!”
周勇這才道:“我們現在從河裏下去,把我們的手榴彈全部塞在橋頭地堡的下麵,然後,把弦用繩子統一捆在一起,回來後我們一起拉!”他再次瞪起怪眼,把兩個戰友盯住:“這是白天,不被敵人發現是我們最要注意的!”
說完,他帶頭,三人潛入了水裏。
整個特別遊擊隊的潛水都是跟那水蛇學的,雖大多學的點皮毛,但是,帶上氣管在水裏潛水,一個個是都會的。
這會兒三人潛入秋天清澈的河水裏,踩著河床,一步高一步低,靜悄悄地朝美國鬼子建在橋頭的地堡摸來。
這橋其實是一個鄉村橋,那地堡就靠著橋,把整個進山的路堵得死死的。所以他的底座也有一半懸著,是用山裏大樹支撐著。
這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地堡裏的美國鬼子隻把槍對準橋麵,人就昏昏欲睡。
被這周勇的冷槍打怕了,美軍也學乖了。隻是在地堡裏,那怕睡覺打撲鼾,你又怎麼奈何得了我呢?
所以,三人到了橋下,從水裏冒出來,很順利地就把手榴彈栓好了。
也是三人運氣不好,三人本是按部就班地潛水回到了叢林。正要拉手榴彈。
而周勇正在吹:“跟美國鬼子幹!第一是勇敢,第二是智力!這是他們趕不上的!”
可是,他話音未落。
突然,美軍的巡邏直升機剛剛發現了他們,一下子就撲下來,開了火。
三人都是在美國鬼子的槍林彈雨中嚇大的,所以,隻一閃身。
那負責拉弦的戰士甚至一點也沒理他,猛地就是一拉繩子。
卻拉了個空,人仰天倒在地上,再看:“噫?”
手中是一節斷繩子,繩子被鬼子的直升機炸斷了。
周勇冷哼一聲,再一次栽入了河裏。
眼看要交班了,孟郎也過來了。
見這情景,揚聲就大喊:“兄弟!交接班了啊!”
聽得喊,周勇更快地向下遊而去。
孟郎不由得恨恨地罵聲:“老子下次都不想比了!”一麵回頭:“把大家的槍全部給我對準橋頭的碉堡,不準一個美國鬼子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