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戰車仍舊搖搖晃晃地前行。
少校真的生氣了,一下子跳下戰車,迎著千裏眼的燈光,大聲地吼著:“停下來,你們這些豬!”
千裏眼突然嘿嘿地笑起來:“全體都有,全速衝擊!”
說罷,他猛地一推操縱杆,裝甲戰車全身一陣劇烈地搖晃,象一頭莽撞的公牛一樣直撞了上去。
那少校這時才吃了一驚。但是已經晚了,因為裝甲戰車已近在咫尺。
因為千裏眼已按下了炮紐。
因為整個美軍支援部隊全部在了二排長黎強的手榴彈投射範圍之內。
因為迫擊炮還有炮彈沒有用完。
霎時間,少校被千裏眼的裝甲戰車碾為了肉餅。
千裏眼可不是隻想碾你這麼個美軍少校,他的機關炮對準的就是擋路的美軍裝甲戰車,連續擊發,打得那裝甲戰車翻了過去。
他的裝甲戰車長驅而入,一下子穿進了敵人的陣營。
四輛戰車豈肯落後,全速跟進。
車廂上是嚎嚎叫的特別分隊二排遊擊隊員,一個個隻把手榴彈亂扔,機槍亂掃。
隻氣壞了迫擊炮,他沒法瞄準,索性把迫擊炮一按,一炮平打出去,把一輛美軍軍車打了個對穿過。
巨大的震動,把他掀倒在車廂裏,頭上也撞了個大包,還在哈哈大笑。
隻苦了這些從夢中醒來的美國兵們,一時間被打得跳車的跳車,縮脖子的縮脖子。
待緩過氣來,那千裏眼的裝甲戰車和四輛汽車已闖陣而過,一刻不停地向南而去。
這些美國鬼子們這才對著他們的屁股開火。
老虎一路熄燈急進,已進入了甘嶺西外圍的中段。
老虎這時從裝甲戰車裏冒出頭來:“兄弟們,剛才是毀壞物質,還沒有殺美國鬼子過癮。今夜便給西納爾把點心做足了!”
他把半個身子都露在車外,指住前方:“大家看好了!那前麵是一個軍營,我們直接從軍營踏過去!反正車子不準停,能幹些什麼,你們自己決定!現在全部下來,把車子檢修一次!”
這話,咬卵匠、黎春江、機關槍、大嘴都愛聽。
正紛紛欲睡的戰士們也醒了過來,一個個忙著收拾自己的武器。
特別隊員們都經過嚴格訓練的,摸黑檢修車很快就完成了。
四輛車都報了檢修完畢,大家再一次靜悄悄上路了。
這是一個守衛西門的部隊,聽得四周都炸翻了天,他們把探照燈不斷亂掃,碉堡上也加了兵力。
軍營裏,士兵們卻仍舊在熟睡。因為他們沒有進攻的任務。
這老虎就是不開燈,那裝甲戰車也開得象在飛。
所以,城門上的守衛看著他們過來時,還在發愣。
“為什麼不開燈?燈壞了嗎?”
“這哥們厲害,沒燈也開得這樣快!”
要說北門,也不是象中國的城牆,不過是北麵方向上的守衛。
“喂,站住!”終於,守衛想起了自己的職責。
可是那裝甲戰車似乎根本不吊他們。
他們開槍,子彈打在上麵“當當”直響。
裝甲戰車還是不吊他們,後麵還有四輛汽車呢!
也許,守衛們這會兒有點明白,這是越南共軍。
突然燈光大亮,炮火齊鳴。
一下子闖入了一片安靜的美軍軍營。
機關槍打機槍是打點射,那裏冒出一點亮,他的子彈就到了,那裏冒出一個人他的子彈也到了。到了就要人命!
躲在軍營裏不出來吧,上帝啊!
可是,老虎就是要馬踏(其實是戰車踏)軍營。
那炮打塌了房子,那手榴彈炸塌了鋪,你不出來怎麼得行?
隻把那守衛的士兵看呆了。
不敢機槍掃,那是自己的軍營,這些人一轉眼全部鑽了進去。
更不敢用炮打,那還是自己的軍營。這些人進去,就不回頭。
老虎當然不會回頭,他一路把裝甲戰車開得象條在海上衝浪的汽艇。
一會兒東一會兒西,隻苦了那填彈手,早顧不得頭上撞起包,身子撞出血,隻管填彈。
黎英到打得過癮,隻是嘴裏在叫:“這是你用戰車在瞄準!我就是個扣機手!”
幸虧那炮彈終於打完了。
黎英叫聲:“現在打什麼?”
“開溜!”
填彈手這才得空,抓起手榴彈,揭開頂蓋,亂扔幾顆!
裝甲戰車咆哮著,穿營而過。
汽車也飛速跟上。
戰士們還集中在後門抓緊時間射擊呢!
“到了,那就是我們軍營!”
少尉沒心沒肺地給公羊子報告。
公羊子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狗日這是給你的同胞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