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要親自出馬,對付越南遊擊隊,他就會不自覺地想到她。
這會兒他深吸著多樹多山的越南月夜的略帶甜味的空氣,興奮地叫聲:“賣迪,帶上我從西貢帶回的化妝品,再把罐頭,蔬菜、水果、各種肉罐頭都帶一點,哦,還要一點咖啡....”
賣迪是一個女性氣的小夥子,他把頭伸進來:“長官,那些東西我早搬上車了。”
“為什麼?”
“每次都是少一樣我就添一樣,長官!從來都是齊全的。”
布梅頓時笑了起來,他覺得一切都很順利,他喜歡順利。他知道,如果這次撕裂行動成功,他就會回到西貢,成為將軍,成為這次越南特種作戰的首腦人物。甚至在戰爭勝利後,會進入五角大樓!那麼,他就再不用離開那如美國國旗一樣花花綠綠的美國,去世界各地冒險了。
他挺直著腰,端著頭,兩眼高傲地望著月亮放光明的天空:“孩子,你們是我釣魚的誘餌!”
忙了大半夜,戰士們,當然包括老虎都是一身汗,一身泥的回來了。
大家輪流下河,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
一個個在睡袋裏躺了下來,天上月亮象一盞天燈,頭上樹冠象活生生的屋頂。
老虎眯著眼睛看著39號接待站:“兄弟們,這些狗日的美國佬,是我釣魚的魚餌!”
接著他就又開始打鼾了。
但他沒有睡好,因為,不一會兒,陰陽無常就把他搖醒了,他眼也沒睜:“夜裏,美軍敢突圍?夜裏美軍進攻了?”
“老虎,我們回來了。”
“找到路了?”
“找到了!我們還走了一遍。”
“那睡吧!”
他的鼾聲又起來了。
突然,樹林裏響起了一聲女人輕靈的笑聲。
老虎募地睜開了眼:“怎麼回事?”
陳連長輕聲地用越語道:“老虎,39號地區的遊擊隊長黎英同誌來了。”
老虎呼地一下跳起來,慌忙把軍裝籠上,手忙腳亂地邊整裝邊道:“快請黎隊長坐,我馬上就好!”
他這裏把風紀扣扣好了,又偷偷地倒了一點水,把頭發摸順了,又扯出白毛巾細細地擦臉。
那陰陽無常偷偷地笑了起來。
直笑得老虎咬牙罵了起來:“男笑恥女笑怪,見越南同誌能不保持軍容?”
他終於整理好:“走!”
“首長!我來了。”月光裏冒出一張女人的臉。
老虎一愣。
那笑聲再度響起。
老虎狠狠地盯了身後陰陽無常一眼,陰陽無常嘟嚨道:“人家要來看看你,我又沒法推人家走!”
老虎也笑起來:“黎隊長,我們隻知道,在你們這裏,應該有一條秘密下山之路,隻要你們告訴我們就行了...”
黎隊長打斷了他的話:“首長這麼客氣,是不是把我們南方同誌當外人了。”
“啊!”老虎一張厲嘴頓時張口結舌。
陳連長和陰陽無常都笑了起來。
老虎一瞪眼:“你們兩人都去睡覺!”
陳連長和陰陽無常伸伸舌頭,扭頭走了。
一時節,老虎道更尷尬了,一揮手:“要不,你回去!”
“你晚上趕一個女同誌走?”
“要不你睡覺。”
“我睡哪裏?”
“睡,我睡袋!我站崗。”
“沒有睡袋了?”
“不是,不是,有同誌站崗,還剩很多呢!”
“那,你為什麼不睡覺?”
“我,我,打鼾,你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