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雖然不同意。可雲羅寧願為妾也要嫁給三郎。搞得真宗好不懊惱。最後兄妹二人爭來爭去。真宗勉強同意雲羅下嫁。可條件是她必須為正妻。
雲羅還想力爭。太監來報。笑雪風求見。真宗一抖龍袍氣呼呼坐在龍墩上。沉聲道:“宣。”
“宣笑雪風覲見。”
太監尖細的嗓音傳出了禦花園。站在真宗身後的內務總管陳琳麵無表情。仿佛一尊泥佛雕塑一般。隻有從飄擺的佛塵才能看出這是個活人。
雲羅公主撅起唇瓣。鼻翅扇動著嗔了他的皇兄一眼。轉身閃到了旁邊的假山之後。
“三郎參見陛下。”笑雪風行至龍亭玉階下恭身施禮。
“罷了。”
真宗餘怒未消。朝堂上與三郎親近的樣子已然不見。沉著臉道:“笑愛卿有何事在朝堂之上不便言講。非要私下說與朕呢。”
“陛下。”
三郎向前跨步道:“草民……”
“你已不是草民了。朕已封你為金紫光祿大夫。懷化大將軍。”真宗麵現不悅之色。
三郎經他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已被加官進爵。雖然有些不適應。還是改口道:“臣與公主相識之前已與幾位紅顏知己有了婚姻之約。發妻名為……”
張小玲在當世名為冷雪梅。可他總覺此名與衛香蘭那個女魔頭有扯不清的關係。又不是師父的姓氏。還是張小玲這個現代世界的名稱既順口又親切。因此略一思索仍然道:“發妻名為張小玲。兩位平妻乃是許豔珠。許……”
南蓉兩個字未出口。真宗已經不耐煩擺擺手道:“此事朕已知曉。我隻問你。如果朕的皇妹雲羅嫁過去。當為何名。”
三郎見他問到了正點上。也不猶豫。立即回應道:“故尚賢使能。則主尊下安;貴賤有等。則令行而不流;親疏有分。則施行而不悖;長幼有序。則事業捷成而有所休。在臣心目中。公主在臣心中的地位與發妻無異。然臣既先與玲兒等人先有婚姻之約。理應以其為長。立為發妻。公主雖與臣情義甚篤。可結情於後。於法於理都不能獨為正妻。”
“你。你……”真宗氣得臉色鐵青。手指三郎直哆嗦。可偏被他幾句話駁得無話可說。
“臣還有話說。”三郎不卑不亢。
真宗大袖一抖。氣呼呼道:“還有什麼大道理。講。”
“發妻。平妻乃至於妾。既與臣有百年之約。臣對她們皆一視同仁。在臣心目中更無高低貴賤之分。陛下何不頒下旨意。妻妾平等呢。”
笑雪風本來自現代。崇尚男女平等。在古代有此條件可以一夫多妻。男女本就不平等。再冠以妻妾之名。女子的地位更無從談起了。因此突發奇想。向真宗進諫。
“荒唐。祖宗法製。聖人禮教。豈能隨意更改。高低貴賤、三六九等乃人之定數。豈能一概同仁。如你所言。朕之後宮如何管理。朕如何以法禦天下。”
真宗頷下短須瑟瑟而抖。氣憤之下在亭中來回踱著步。
三郎卻不管他。得理不饒人。繼續道:“承蒙聖上所言。祖宗法製。聖人禮教。不能隨意更改。又怎能以雲羅為正呢。”
“啪。”真宗一掌拍到錦案上。怒不可遏道:“此事無需再談。除非以雲羅為正妻。否則你的駙馬就免了。”
“皇兄。”
雲羅公主自假山後繞出來。一溜小跑到了龍亭內。搖著真宗的大袖道:“皇妹甘願為妾。求哥哥成全。”
真宗一抖龍袍甩開雲羅公主。指著她的小瑤鼻。憤憤道:“你……你……你恬不知恥。我皇家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此事不要再談。朕為你另謀佳婿。”
說完哼了一聲。龍袍抖處。氣呼呼地穿廊繞閣而去。
如泥塑般的大太監陳琳終於動了。他將拂塵搭在肩上。轉身欲行。卻又突然轉身壓低聲音向著雲羅道:“此事公主可求德妃娘娘。”
言罷。跟無事一般。晃著拂塵。麵無表情而去。
雲羅猛然清醒過來。雀躍到三郎身邊。曳著他的手臂道:“三郎哥。雲羅雖為公主。卻無意與幾位姐姐爭地位。待返京後。我自去求德妃娘娘。皇兄可是最聽她的話了。”
三郎轉過身來。撫著她興奮地如桃花初綻般的粉頰道:“德妃娘娘是誰。你皇兄怎麼會聽她的。”
雲羅俏笑道:“德妃就是以前的劉美人。自從皇後去世後。皇兄先封她為二品修儀。後又封為一品德妃。大事小情皇兄可離不開她呢。甚至於批閱奏折都要征詢她的意見。這禦駕親征若非德妃娘娘力諫。皇兄畏於遼人勢大。恐怕早就聽了王欽若的話遷都升州了。我軍又怎能逼蕭太後簽下和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