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光聞言,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驚異於他為何會這麼大方。
然後月神像是被啟光的眼神氣到了,怒摔袖子喝道:“你要是星辰石多你就給,算我好心白瞎!”
啟光不答,隻是一罐一罐的繼續喝著,那酒在他這兒好像都不是酒而是普通的水一般,他一飲而盡卻是半分感覺也沒有!
這若是看不出啟光不對勁,月神就應該去找藥神治治眼睛了。
見他又幹了一罐,月神攔住:“別喝了,我這好酒給你當水喝真是可惜了!”
啟光甩開他的手,卻也止住了動作,隻是仰望著月神宮中的星辰軌,目光有些渙散,臉上帶著三分醉意又帶著三分迷惘,“你說,神是不是當真普愛眾生?”
一聽這話,月神笑了,啟光三天兩頭往神女座跑的事兒可以說是整個仙界都聞名了,沒想到他這番醉酒竟然還是為了神女座的那位神女。
月神突然有了幾分好奇又有些惡趣味的道:“我怎麼知道?我是仙又不是神!你想知道,去問神女大人唄,你們不是很熟悉嗎?”
果然,這一句話成功的讓啟光卡住了,麵色一白:“我怎敢稱與神女大人相熟?”
嘴上這麼說著,隻是那副憂愁哀傷的樣子簡直要讓月神笑出聲來!
“你莫不是鍾意神女大人?嘖嘖,也無怪,神女大人身份尊崇,實力高深,那樣貌更是一絕,鍾意她都可不止你一人呢。”月神樂滋滋的說道,他和啟光其實是故交,如若不然啟光也不會趁他醉酒能套出他把酒藏在了瑤清池的事兒。
但是這麼多年的相識他還是頭一回見著啟光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於是月神很不厚道的笑了。
他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往啟光心裏再紮幾把刀子的。
“他們不配。”聞言,啟光雖然帶著醉意卻依舊是非常肯定的說道,那話語間的不屑簡直要溢出來,隻是吧,月神越聽怎麼越覺得這裏邊有什麼酸味兒呢!
月神挑眉,他這位太子殿下怕不是真的栽了吧?
於是月神冷下了麵容,給啟光打了個清咒:“好好給我清醒一下,你是仙族,神女大人是神族,別說他們不配你又配得上了?莫要把心放在這兒,我曾見過神族的一卷殘卷,神女一族最是淡漠無情的,她們乃是光明神,光普大地自然愛眾生,隻是神有情卻也無情,你這般癡情得不到回報的。”
一個清咒下去,啟光登時清明了,略有些疑惑的看著月神,聽他的一席話,啟光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那若是……我亦成神呢?”
“荒唐!神乃天道自養,隻聽聞有人成仙,未曾聽人成神!”月神大驚,這等言論可從未有人說過。
神仙神仙,兩個字並排做,但是其中的鴻溝隻有他們仙族才知道啊……
“嗬……”啟光笑了,一張清俊的臉莫名因為這份笑而顯得有些迷魅。
直立而起,啟光徑直離開,而後道:“多謝。”
隻是他這一聲謝卻讓月神有些心慌,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啟光是在謝他說的那一番話,還是謝他道破了他的心思呢?
月神分不清,卻也不敢攔住啟光。
千年相識,他竟然一時間看不清自己這位好友。
然,啟光離去之後,星辰軌突然滾動起來。
月神皺眉,連忙上前查看。
隻是,他剛剛將神力注入星辰軌,就遭到了強烈的反噬,而後周遭縈繞的星辰石瞬間化作了粉末,星辰之力聚散。
這……這是……
月神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仙界這是要出大亂啊……
不行!他要去稟告仙帝!
隻是,月神剛想踏出月神宮,那星辰軌登時迸發出一道白光直擊在了月神的脊背上,生生將他帶了回來!
“天道不可泄露,月勤你可明白?
白光籠罩,遙遠又厚重的聲音再月神的腦海中炸響。
月神壓住自己胸口中翻湧的血氣,隻得恭敬的低下頭,“月勤明白。”
而下一瞬,那白光登時就消散,隻是月神稍稍拿靈氣探查了一下,好家夥,月神宮他竟然已經出不去了!
苦笑一聲,月神載倒在地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天道既然要亡了仙界他一個小小的仙能怎麼辦呢?
——
“神女大人,你可聽聞月神封宮閉關了?”侍奉妤黎的仙婢一邊給妤黎剝了一盤靈果輕聲問道。
“誰找你來問的?”妤黎不吃她這套,拿了個靈果咬住,反問道。
那仙婢一聽這話,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她的確是受了其他神仙的囑托才來問的,畢竟月神已然是大羅金仙的修為,哪裏還用得著閉關呢?而且還是封宮,此番絕對有蹊蹺,偏偏連仙帝沒辦法進入月神宮探查的。
若不是這樣,眾位仙家也不會來找到她來妤黎這裏一問。
畢竟妤黎可是放了話任何人不可踏入神女座,那些仙家也不敢違抗啊!
“婢子不敢!是仙帝派人讓婢子問的,婢子對大人一片忠心斷斷不敢……”
“別說了。”妤黎抬手止住了她表忠心的話,她其實就是隨便一問的,這麼緊張幹什麼?她這個神女座裏的人,哪一個不是這個仙界派來的人?她又不是傻子,她怎麼不知道?
隻是覺得左右不會妨礙到她,她也就無所謂了。
“月神隻怕是參破了什麼天道的秘密被封了罷了,等時間過去了他自然就出來了。”妤黎掐指算了算,撇撇嘴道。
“多謝大人相告!”見妤黎這麼回答,仙婢立刻鬆了一口氣,畢恭畢敬的說道。
如果妤黎不告訴她她還真是兩邊都討不到好,隻怕是難逃一頓責罰的。但好在,神女大人沒有生氣!
“沒事,隻是,你日後就去外邊換個人來侍奉我吧。”妤黎想想還是說道,畢竟她實在不喜歡有人套她的話,想問就問嘍,套話就沒意思了。
隻是她不知道她這一句話無疑就是給這個仙婢宣告了死刑,但是她也不敢有什麼怨言,隻得點頭。
“是。”仙婢低垂著腦袋,恭敬的應下了,隻是還是有些忍不住,聲音帶上了三分哭腔。
妤黎皺眉,莫名覺得心裏怪不是滋味。
但是她沒有出聲阻止仙婢的離開,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大人沒有做錯,大人尊貴,自然無需委屈自己。”少年清列的聲音甚是好聽,輕輕的話語宛若琴聲煞是動人。
妤黎抬眼看他。
幾日方時間,少年身上那般可怖的傷痕卻早就已經痊愈,畢竟妤黎可是精心調配了最適合他的藥浴給他,最上等的丹藥給他,這般天材地寶砸進去,他若是還是病懨懨的,妤黎怕是要氣死了!
而少年麵容還尚且稚嫩,但是身量卻很高挑,就是單薄的讓妤黎覺得仿佛她打一陣風就能將人刮跑了。
少年穿著她給的錦衣,不得不說,人靠衣裳馬靠鞍的,少年本就好看的眉眼配著一身白衣更顯得遺世獨立般的清絕,光是這一身冷淡的氣質,妤黎簡直要拍手為他歡呼了!
太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