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群山,巍峨壯闊,青蔥翠綠,延綿不絕。山中雲遮霧罩,古木參天,猿啼獸吼,一派原始景象。
群山邊緣,有座孤峰,高三千丈,氣勢雄渾,山體裸露,整體呈黑褐色,有莫名氣體繚繞。
經過不知多少萬年的風吹日曬,滄海桑田,這座山依舊保持原樣。
其山巔處,有兩道身影,一位穿著臃腫,麵目皆被長棉巾包裹,隻露出兩雙稚嫩的眼睛。另一位則截然相反,身上隻有一件白衫,麵目俊秀,豐神如玉,年紀大約二十出頭,微閉著雙眼。
白衫青年名為王午,在他身後,有一口黃銅大鍾,穩穩地扣在那裏,似乎已有千萬年,上麵能看出斑駁的鏽跡,那是歲月的痕跡。
“師兄,你此番前來,懸崖峭壁,十分險峻,萬一出了危險,我該如何向師父交代!?”
王午滿臉擔憂麵向這個身穿厚重衣物的人,接著他施展靈力,將對方和自己籠罩起來,形成一個屏障,以抵擋山頂淩冽的寒風。
“師弟,我要做一件大事,所以在這之前我想要考驗一下自己,能否獨自登上這數千丈高的山峰,沒想到剛臨近山頂,就被你拉了上來。” 對麵那人無奈地道。
此人名叫張臨塵,登山雖是一時之念,但他確實想磨練自身意誌,若是連這座大山都登頂不了,談何其他?
回想當初,他年幼無知,渾渾噩噩,不知過往,直到遇見一位老人。那時的他身體極度孱弱,老人久治不愈,思慮半晌,決定收他為徒。
當時隻有他們師徒二人,遊曆兩年時間,來到一處不知名的地方,這裏有一座庭院,遠處還有座非常高的大山,名為“鎮陰山”。
師父說這就是他們的家了,大門上的牌匾還有三個大字:靈霄觀。
他師父正是靈霄觀第一千零三代觀主,名曰齊雲,道號“雲升”。
齊雲在這兩年時間裏,耗費諸多,始終無法改善張臨塵的體質,依舊那麼孱弱,精氣神嚴重不足,各方麵相比普通人都要差一大截,平日更是病不離體。
齊雲百思不得其解,查閱萬般書籍,終於在一冊古書中,看到相關記載,知道張臨塵身負的是一種極為罕見,甚至可以說萬古無一的體質,其名“天咒體” 。
雖有症狀介紹,卻無醫治方法,究其緣由還是沒有多少人探究過這種體質,以至於在浩如煙海的書籍中也隻有幾句簡短截說,根本無從下手。
之後近十年裏,齊雲無意中找到了一種可行之法,並且加以驗證,盡管沒有萬全把握,但按照其推算,有很大可能性成功。
隻是……整個過程,怕是生不如死。
褐色孤峰上,王午疑惑道:“師兄,你要做何大事?”
張臨塵從懷裏摸索一陣,掏出一塊半個掌心大的翡翠玉佩,遞給王午,道:“這塊玉佩是師父臨終前交於我手的,師父說如果我決定了,就讓你把它打開,裏麵有關於治愈我體質的一切。”
後者接過,神色鄭重,他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敏銳的神識還是能夠察覺到師兄包裹在棉巾中間,那雙平淡且堅毅的目光。
“師兄,你想好了嗎?”王午道。
張臨塵點了點頭。
王午抿了抿嘴,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這塊圓潤的玉佩上,念頭微動,頓時一道白色光芒從玉佩衝了出來,漂浮在半空,形成一個影像。
那是一位老人,盤坐於空中,外表比較蒼老,須發皆白,眼睛卻炯炯有神,此人便是齊雲。
“師父!”張臨塵和王午驚喜道。
“臨塵,你還是決定了,為師替你感到高興,既然你已踏出這一步,就不要有任何退縮。世事無常,絕望和希望並存,為師已替你尋得生機,此乃一種涅槃之法,如若順利,天咒體應當完全消除。不過我要告訴你,在整個過程中,你將經曆超乎常人的痛苦,如果你沒能堅持下去,後果隻有灰飛煙滅。為師未曾與你提及此法,本意是不願你去嚐試,可為師思慮許久,還是讓你來選擇。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為師相信你一定能安然無恙。記住,世間萬般,唯心永恒。”
齊雲說完這段話後,隨手一點,兩個光粒瞬間沒入張臨塵和王午的天靈蓋。
兩人的腦海裏出現了一段同樣的內容,有關那個涅槃之法,以及具體要前往的地方。
齊雲左手一攤,一個瓷瓶出現在掌心中,然後飄向王午,並開口道:“具體的事宜你們都已清楚,這個瓷瓶裏的東西你們定要保護周全。”
得到師兄弟二人的回應,齊雲欣慰地笑了笑,樣子逐漸模糊,直至虛無。
最後,在齊雲徹底虛化前,悠悠的飄來兩句話:“臨塵、小午,靈霄觀傳承久遠,勿讓其斷絕,這是為師的心願。還有,諸事勿念,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