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哲一直緊緊地盯著遠處日軍的動靜,在六百米的距離上還沒有什麼鬼子能用輕武器威脅到黑暗中的正在射擊的戰士,唯一能夠對機槍手造成致命傷害的就隻剩下日軍的火炮。“出來了!”骨哲自言自語了一句,遠處的日軍士兵努力地推動著兩門野炮從後麵頂了上來,堅實的護盾上不時地有火星冒出,那是機槍子彈敲擊後產生的火花。
“嗵”,骨哲用手裏的信號槍對著三名機槍手頭上五、六米的地方射出了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刺目的光亮一下子就滾落在阻擊陣地前四、五十米的地方,沒有半點的猶豫,三個機槍手在打完手裏的最後一顆子彈後就在兩顆煙霧彈的保護下向著山崖的底下的隱蔽處快跑了起來。
“嗵。。轟!”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一團火光在阻擊陣地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突然炸響了起來,空氣中頓時充滿了煙塵和火藥爆炸時的味道,劈裏啪啦的響聲也開始四處泛濫起來,飛濺的石子打得山崖的側壁是嘩嘩亂響,“快跑!”骨哲大聲地喊了起來,但隨即又一顆重磅炮彈的炸響就將全部的聲音都給蓋了下去。
三名機槍手的身子一下子就飛了起來,雖然第二顆炮彈的炸點離跑動中的三人還有著至少十五米以上的距離,但巨大的氣浪還是輕易地把三個戰士狠狠地崩飛了出去,帶著茫然的表情,在空中飛行了一秒鍾的三個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還沒等骨哲下命令,十幾個戰士就急急地衝了出去,在拽住胳膊和大腿後,戰士們以最快的速度把三個人給搶了回來。
“怎麼樣?!”骨哲急急地拍著陳剛的腦袋,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最怕的就是有內傷。
“軍長!我沒事!”陳剛使勁地搖著腦袋,一隻手狠狠地抓著骨哲的胳膊。
“小子命大!”骨哲捏了捏陳剛的胳膊,看起來一切都還不錯,估計是兩件防彈衣抵住了炮彈爆炸的威力,要不然的話,眼前的這三名戰士怎麼也得吐上幾口鮮血斷幾根骨頭不可。
日軍的兩門明治38年式75mm野炮在分別地試射了一發炮彈後就開始連續地射擊起來,不僅如此,想一舉摧毀阻擊者的日軍把餘下的八門75mm野炮也推了上來,在一陣緊張的調整諸元後,更密集的炮擊就響徹了起來。
為了更準確地摧毀遠處的陣地,日軍開始不斷地用迫擊炮發射著照明彈,原本就已經開始微亮的夜空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地慘白起來,很快地阻擊陣地上的幾十個深深的彈坑也葚人地顯現了出來。
猛烈地炮擊從第一顆炮彈落下後就沒有停息過,呼嘯的重磅炮彈在將阻擊陣地炸成亂七八糟後又向後延伸射擊起來,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滾滾的煙塵一直向北而去。
“大家準備好!擲彈筒給我狠狠地打!”聽著越來越稀落的炮聲,骨哲微微地從山崖底下探出頭去,手裏的望遠鏡繼續地盯著日軍的一舉一動。
“師團長閣下!火力壓製完畢!支那陣地已經全部摧毀!請求發起衝鋒!”37師團227聯隊聯隊長大木保哲對著平田健吉狠狠地說道。
“黝西!把支那人的腦袋都給我砍下來!一個也不準留!”平田健吉大聲地喊了起來,終於可以麵對麵打一仗了,狡猾的‘鐵麾軍’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大約兩個中隊的日軍士兵很快地就發起了衝鋒,支那人的陣地就在五百米以外的地方,隻需要兩分鍾就可以用帝國的軍鞋踩到支那人的屍體之上,這種感覺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大家衝!全力射擊!打空全部彈藥!擲彈筒攻擊鬼子火炮!上!”骨哲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遠處的日軍已經開始跑動起來,又一個良好的屠殺機會,愚蠢的日軍什麼時候能學得稍微精明一點,別總是讓戰鬥打得這麼地沒有創意。
躲在山崖下的一百多名戰士急急地奔跑了出去,從隱蔽的地方到阻擊陣地的戰壕隻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一共隻用了不到二十秒,就在五百多名日軍士兵還有三百多米就要衝破阻擊線的時候,二師一團的所有輕重武器就一起爆響了起來。
十幾挺布置在陣地兩側的輕、重機槍就如同剪刀的兩個刀口一般狠狠地鉸向衝鋒中的日軍,每一顆射出的子彈都可以輕易地穿透好幾個日軍士兵的身體,到處都是噴濺出來的鮮血,成片的鬼子甚至連一點喊聲都來不及發出就仆倒在了地上,汩汩的鮮血在照明彈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種異樣的色彩,看起來是那麼地詭秘葚人。
八套四聯裝擲彈筒也終於找到了攻擊的對象,遠處的十門明治38年式75mm野炮成了擲彈筒唯一的目標,雖然小榴彈的彈片不足以對野炮本身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密集的彈片對付起操炮的日軍士兵來還是富富有餘的。
近百枚的小榴彈隻用了不到十秒鍾就將十門野炮的周圍變成了一片死地,倒處都是紛飛的彈片和亂崩的石子,野炮的炮身不時地冒出密集的火花,倒處都是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連續的爆炸使得日軍野炮兵第37聯隊的士兵是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沒有人能躲得過如此密集且又連續的榴彈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