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慕容三,可是東城的慕容三?”四姨娘身後的大夫,臉上滿滿的帶著驚訝,這慕容三他可是聽說過,人從外後,閻王三,因為他平日裏就與閻王一樣,平日裏不苟言笑,而且有多少大家族的人,想買通他做一些個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從未答應過,這隻要他說的話,眾人都不曾懷疑過,就跟閻王一樣,說一不二,這不僅醫術在京城裏數一數二的,那誠信,更是無人能及,正如他所言,除了宮裏的禦醫,倒真沒個人能比的過他!
“正是!”那人冷哼了一聲,眼裏帶著不屑,為醫者的責任,便隻有救死扶傷,他平生最瞧不起的人,便是那些個打著大夫的名號,專門做那些個見不得光事情,簡直是天理不容!
“瞧著四姨娘臉色似乎不大好,莫不是懷孕辛苦,今日正好過來,讓慕容老前輩給您瞧瞧!”納蘭靜的聲音,從後頭幽幽的想起,臉上帶著幾分的嘲諷,這位大夫的醫術,可是與孫禦醫不相上下的,若不是他不願意如朝為官,怕是早就進宮去做那宮裏的禦醫了!
四姨娘一懍,總覺得納蘭靜的眼裏,似乎能看透人心,她的計策似乎在她眼裏早就無處遁形,“妾倒是無礙,如今少夫人既然無事,妾便也就放心了!”四姨娘趕緊的低著頭,瞪了她身後的大夫一眼,真是個沒用的,不過,她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覺得納蘭靜的眼神,實在詭異的很!
“既是如此,還不快去給少夫人抓藥?”納蘭靜收了臉上的笑意,讓下麵的丫頭趕緊給雨兒去將藥熬了,她的眼角瞧了一眼滿臉驚慌的四姨娘,眼裏閃過一絲的冷光,她自然是不會讓人現在便給她把脈,若是現在就揭穿了她的謊言,那麼以後又如何讓納蘭燁華痛心?
“都記住了,若是嫂子再出了什麼岔子,不管是誰,本郡主絕不饒她!”納蘭靜抬了抬聲音,皇家的威儀盡顯,下頭的人趕緊的跪拜,淩若惜躲在人群後頭,可她如芒在背,總是覺得納蘭靜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紮入她的身子,痛的她無法呼吸,隻是片刻,她的額頭上便冒出了些許的細汗!
眾人瞧著雨兒無事,進去瞧了瞧,便都散了!
“娘,可是有什麼心事?”納蘭靜陪著宮氏在外頭走了走,瞧著宮氏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的!
“倒沒什麼事!”宮氏笑了笑,有些話自然是不能與未出閣的女兒講,這新婦進門,第一夜下人都是要將新婦睡過的床單交給婆母瞧的,上麵若是有落紅,便是證明新婦的貞潔,若是沒有,便是要被休了回去的,而雨兒,從他們成親之日起,到納蘭軒離開,呈給宮氏的床單,從未留下過落紅,宮氏心裏喜愛雨兒的緊,心裏自然是不懷疑雨兒不潔,隻當是他們還未圓房,心裏便更加心疼雨兒,可如今,雨兒竟然有了身孕,叫她怎麼能不愁眉不展,她心裏亂的很,一麵是想知道事情的真像,一麵又怕傷了雨兒的心,而且這事到底事關相府與侯府的臉麵,一時間,她倒也想不透,該如何解決!
納蘭靜歎了口氣,從在雨兒房裏,宮氏的臉色,納蘭靜便猜到一二,她前世到底是嫁過人的,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個中緣由,她擯退了左右,輕輕的覆在宮氏的耳邊說,“雨兒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什麼”宮氏的眼裏滿滿的都是震驚,兩個月了,竟然是兩個月了,兩個月前納蘭軒還在軍營,這雨兒的孩子定然不是軒兒的,想到這,宮氏的眼裏升出些怒意,她縱然再喜愛雨兒,也容不得她給納蘭軒帶那綠帽子!
“雨兒前些日子,不是失蹤了!”納蘭靜環顧四周,聲音壓的很低,這件事始終是保不住的,她心裏也不願意讓雨兒受委屈,若是自己不告訴母親,怕是雨兒與母親心裏會生些隔閡,這終究不是自己想見到的!
納蘭靜這麼一說,宮氏心裏自然是記起來的,那日納蘭靜還為了尋雨兒回來很晚,“莫不是她遭了歹人?”宮氏想著,便以為是雨兒被歹人帶走了,汙了身子!
“娘,您說的什麼話,雨兒去了軍營!”納蘭靜不由的斥了一聲,這雨兒肚子裏可是哥哥的骨肉,怎麼能讓母親想了別處去!
“這孩子,也太傻了!”宮氏雖有一刻的呆愣,卻也想明白了,若非納蘭軒與雨兒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他又何必讓皇帝為他賜婚,可是這女子偷入軍營,可是殺頭的大罪啊,她心裏生氣,卻也更心疼雨兒,她到底也年輕過,也知曉這男女之情的動力,可是,她心裏又惹不得擔憂了起來,“這皇上怕是會起疑啊!”若是被人知曉雨兒已經有了兩月的身孕,怕是眾人也都會懷疑,到時候若是查出雨兒去了軍營,上報給皇上,這軒兒怕是難逃其咎,包括自己的哥哥,亦是有包庇之嫌啊!
“隻怕是皇上已然知曉了,不過,皇上既然賜婚,便證明他並不打算追究,隻要我們保護好,不讓外人知曉,便不會出亂子,不過,皇上這終究是賣給相府與宮府天大的人情,日後怕是不知該付多大的代價才能償還!”納蘭靜微微的皺著眉頭,皇帝怕是還有別的心思,日後,怕是還不知曉會出什麼亂子!
兩個人說了一會在話,便各懷心思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納蘭靜也著秋月好好的吩咐了瑾瑜與冷荷,好生的照顧雨兒,尤其是要盯著淩若惜,若是她們實在不放心,直接關起來,便說是自己下的命令!
這廂,在安靜的養心殿內,安靜的隻能聽的落子的聲音,兩道明黃色的聲音微微的皺著眉,似乎在思討該如何將這棋局反敗為勝,而白衣的男子,眉目含笑,可眼神裏帶著難得的專注,妖孽的薄唇輕輕的勾起起來,似乎極為享受著這種不見任何兵器的廝殺!
“父皇,您輸了!”當最後的一顆黑子落下,男子的桃花眼微微的眯了起來,似乎帶著些許的得意!
“哈哈,果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皇帝並不惱怒,哈哈的笑了起來,這棋局,從二皇子小時候皇帝便常常代他觀摩,一直都是皇帝以那種深不可測的計謀勝了二皇子,可自從二皇子十四那年開始,他的棋風漸漸的讓人摸不清頭腦,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卻每一次都到最後,卻才能發現他棋局的精妙之處,即便是老謀深算的皇帝,也不得不承認,二皇子的心思,到底比他的還厲害!
“是父皇讓著兒臣!”二皇子雖這般的說話,可並沒有些許的恭敬之意,眉宇裏隱隱的似乎帶著一股子的自傲!
“哈哈,在朕這幾個孩子裏,偏生隻有你最有帝王的潛質!”皇帝大笑了幾聲,並沒有因為二皇子的話而顯得不悅,她的兒子,就應該有她的細膩,有自己的霸氣,他的心裏隱隱的為二皇子感到驕傲!
“父皇到底是老了啊,倒也羨慕起那些個大臣,能早日抱上個孫子,偏生你們幾個都是個不爭氣的,除了你皇兄府上有幾個妾室,你們卻也沒有動靜,若是你早日能娶妃,相信你母妃知道了,也必然會高興的!”皇帝的話鋒一轉,眼裏似乎也帶著慈父的盼望,可皇族間又有幾分真情呢!
二皇子微微的勾起嘴角,但笑不語,世人皆知父皇最寵愛的是自己,可是,到底誰又能明白他的真心,若他真如別人看到的那般個癡心,當初母妃入宮,他為何隻許了她貴妃之位,他若真喜愛自己,當初從自己出生開始,便該廢了太子,立自己為太子,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做,即便母妃去後,他賜了母妃皇後之名,可是每每提及,他總是說自己的母妃,從未說話,那是自己的母後,他總是用他癡情的假象掩蓋他那自私的心理!
“若是朕記得不錯,過幾日那宮家的丫頭便要及笄了,聽說連皇後都準備了賀禮,你皇兄都要親自去觀禮,你可不能落下了,到了那一日,朕便為你賜婚,賜韻寧郡主與你為妃!”皇帝說著,臉上似乎還帶著濃濃的笑意,手指不停的將那棋盤上棋子收起來!
“還請父皇三思,這皇兄都為娶妃,怎輪得到兒臣!”二皇子懶懶的一笑,纖細的手指,在那棋盤上來回的移動,那一雙桃花眼,卻像狐狸一般,閃過一絲算計!
“哼,你別拿你皇兄做借口,他,朕自然會給他尋個好妃子的!”皇帝冷哼了一聲,臉上似乎是有些不悅了,這宮家手握兵權,若是念兒娶了宮家的女子,日後,定然會讓他的勢力更加的增強一些!
“父皇英明,兒臣對那韻寧郡主,倒真沒有那個心思!”二皇子瞧著皇帝的臉上不悅的很,卻並沒有與旁人一般,誠惶誠恐,麵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反而大方的承認,他並不喜歡韻寧郡主,隻是眼裏卻閃過一絲的冷意,宮家是手握兵權,可是對於皇族而言,並不喜歡這樣的家族,即便皇帝沒有對宮家起了殺意,可他日太子登基,第一個除了的便是宮家,所以皇帝讓自己娶的不過是個死人,即便韻寧郡主嫁給自己,讓太子不會輕易的對自己下手,可自己有了心儀之人,若今生不能娶她妃,倒情願終生不娶!
“放肆,別以為朕不清楚,你心裏念著的不過是納蘭府的那個丫頭!”皇帝不悅的瞪著那不帶一絲認真的二皇子,當初納蘭靜說出二皇子送的冊子的時候,他便知道了二皇子的心思,他這個兒子,他自然是清楚的,平日裏把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怎會突然送納蘭靜冊子,定然是看上人家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