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恒跟孫珂就站在靠近帥帳的哨塔之上,他們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兵門之主的認同,他們的確當得起年青一輩最強統帥與將軍的稱譽,然而即便是他們,麵對如此眾多的軍隊也是束手無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將八十萬大軍指揮得如臂揮指,無恒與孫珂的目光時不時的移向不遠處的帥帳,那通明的帥帳內,此時正坐著他們的門主。
兵門之主!
戰爭之王!
“情報已經足夠,隻是我們的大軍還需要磨合七天時間。”
一個身穿亮銀甲的中年男子雙手交錯支撐著下巴說道。
“大軍的磨合是最重要的,絕不能輕易中止,我們需要的是最後的勝利。”
另一個將軍出聲,帥帳內充斥著低沉而熱鬧的交流,所有人都在發表自己的看法,這些人光是這麼坐著就已經有一股鐵血味道,比之一般的將官更加的深不可測。他們就是兵門的長老,交流已經進行了很久了,大家誰也無法說服誰,這個時候,隻有一個人能夠做出最後決定,眾人的目光移向帥帳的主位。
一個頭發全部雪白的老人如懸崖古鬆般坐在那裏,雙目似開似合,他的身材很瘦弱,沒有身穿沉重的鎧甲,反而是披著一件布衣,看起來十足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在數十年前,曾經帶領著一支十萬人的軍隊橫掃侵襲的北狄大軍以及西戎入侵,要知道,那些敵人的數目可是都在三十萬以上的,而且作戰的地方可以說是對方的主場,能夠將敵人驅趕出帝國的邊疆已經算得很大的功績了,可是他卻一路殺到了敵人的老巢,硬生生將北狄跟西戎打得分散遷徙……
“不能放任敵人發展,必須打擊。”
老人緩緩開口,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
“讓南齊的東風旻出動!南齊軍隊數量太少,但對於此次的目標卻是剛好,讓東風旻去截擊一下敵人,打亂敵人的部署,然而孫珂率領兵門五千兵衛尾隨,一旦事情有變就直搗黃龍!”
老人用手在桌子上的地圖上麵劃拉了幾條線條,所有長老都陷入了沉思,顯然是在計算成功率,然而他們最後卻是有些愕然的抬頭,因為與以往不同,鬥門之主這次給出的計劃居然成功可能才僅僅四成。四成的可能性就等於是在賭博,可是兵門講究不到絕境就不要賭,寧可暫時收縮也不賭。
“門主?”
終有有人忍不住出聲了,然而兵門之主隻是擺了擺手,他那似閉似合的眼睛緩緩睜開,其中流露出的精光竟是讓在場的長老都不敢對視,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老人歎了一口氣,看著棋盤地圖上的棋子,密密麻麻的一群,光是這麼看著就已經很壯觀了。
“我們兵門,是與皇族,是與朝廷相互依存的存在,隻有一個統一的皇朝,才能給我們最大限度的發揮能力。這一次,陛下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壓了上來,為了這次集兵,他甚至將百學的幾個大臣都直接打死了,皇宮外如今整天有人在那裏哭訴,陛下急了,他不顧一切的要賭一局,我們其實都沒有退路了。”
伸手將幾顆棋子緩緩的推了出來,鬥門之主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仿佛已經預見到了那塊戰場上的真實場景。
“大軍,是陛下最後的保命符,因為我們在,所以百學至今依舊保持著克製,若是我們有點閃失,那麼迎接陛下的就將是百學毫不留情的打擊了。最古老的門派,最複雜的門派,如今想起來,也不得不感慨。”
鬥門之主口中盡是對百學門的忌憚,這種忌憚年青一輩很難理解,因為他們沒有到達那個境界,的確,天子已經將一切都壓在了這一戰上了,如果能蕩平了東趙,那麼大軍就會趁勢南下將南神州一並收複,隻要這兩塊拿住了,那麼一切就不再是問題。這其中的變化,絕對是戰略級的,目光不能隻局限在細節上。
“知道了,那麼東趙的這支秘密部隊就交給南齊來對付吧,如今的東風旻正是悲憤之極的狀態,想來會拚得比較凶吧。”
“越凶,就越接近成功。”
兵門之主再次閉上眼睛,地圖上,一支代表東趙的藍色棋子孤零零的放在了距離大營一百多裏外的山嶽之中,距離大軍很遠,距離敵人的大軍更遠,對方顯然是有什麼目的的,這種事情,必須扼殺在搖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