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吸毒者精神和身體慢慢開始崩潰。
日租界的毒窟,成為不用兵器的殺人場,數以萬計的中國人身受其害,弄得傾家蕩產,鳩形鵠麵,毒發身死。
有些朝鮮浪人在白麵館附近開設了小押當,便於吸毒者隨時質押衣物,最後隻落得個剝光當盡。
每到冬季,街頭上倒斃的白麵客到處可見,慘不忍睹。
九一八事變後,日租界製毒和販毒的情況更加嚴重。
日租界居留民團主事田中助太郎命其妻弟在橋立街公開設廠製毒,日本特務金壁輝即川島芳子,在明石街也設有製毒廠。
妓院的夥計奸笑著搖搖頭,表示沒有發現這麼一個人來。
沈擒龍笑著點點頭,又出門去找下一家。
沈擒龍把這條街上的妓院走了一半,終於找到了一個在新旅社上班的中國特務。
由於有暴利的驅使,加上有日軍的縱容,販毒的罪犯和漢奸十分猖獗。
所以,沈擒龍來找門路要求販毒,這個特務一點不覺得驚訝。
特務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沈擒龍和他搭訕,一邊呆呆地看著台上的表演。
這些外國妓院,價格很高。
客人一進門,就可見到這些身上僅披一件薄紗的碧眼女郎們在等待顧客挑選,如果顧客選中了一個妓女,就要馬上付款,然後到後麵的房間裏邊去。
這裏還有表演裸體舞的,是用唱片伴奏的,唱片放完一麵,大約3分鍾,要要收看跳舞的客人5元錢。
這樣的妓院每天收入很多,所以妓院裝飾華麗,妓女穿著也較講究,談吐也相對高雅。
當然,這種人高馬大的金發碧眼的妓女對於東方人來說非常新鮮,有些人就專門好這一口。
因為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連沈擒龍也有點走神。
一段舞曲終了,妓院的夥計過來收錢。
夥計來到了沈擒龍和那個特務麵前的時候,沈擒龍掏出10塊錢法幣,扔進了托盤。
這一手相當大方,那個特務立刻就有點吃驚。
沈擒龍看到這次真正吸引了對方注意,於是從口袋裏邊掏出了英國香煙,遞給對方。
沈擒龍這次沒有穿著從來的時候穿著的黑色中國絲綢長袍,而是穿著一件從英國商人那兒的西裝,看上去非常有外國派頭。
這讓那個在租界混慣了的特務非常羨慕。
但是,等到他看清了沈擒龍托在煙盒下麵的證件,他就更加震驚了。
原來,沈擒龍竟然是北平的高級特務,軍銜非常高。
特務再也不敢裝模作樣,趕緊起身,要給沈擒龍鞠躬。
沈擒龍哈哈大笑,小聲說:“在這種地方,不要來這套。要是你方便,咱們出去談談。”
特務連連點頭,跟著沈擒龍出了妓院,來到了外麵,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兩個人小聲談起來。
沈擒龍說:“聽說兄弟非常發財呀!”
特務連聲說:“慚愧,慚愧,在人家手下賺一點小錢。不知道先生有什麼貴幹?”
沈擒龍問:“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特務又是連聲說:“不敢當,不敢當,小的叫巴錫田,就是一個小跑街的,實在不敢當兄弟二字。”
沈擒龍點點頭:“好說。我這次到天津來出差,聽說賣白麵這一行非常發財,所以想找一個門路。不知道兄弟能不能幫忙?”
巴錫田幾乎給沈擒龍跪下。
本來販毒這一行是暴利行業,幾乎沒有成本,對於販毒銷量來說,是多多益善,現在有一個客人主動上門,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再說,沈擒龍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自身的勢力就是遠比給他們這些販毒的漢奸充當保護傘的日本憲兵準尉之類的軍官龐大得多的力量。
這種人主動來結交自己這樣一個社會地位非常下賤的人,巴錫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能結交上這樣一個人,巴錫田自己就可能一步登天,也成為財源滾滾、權勢滔天的人物。
他甚至能夠和那些他從前的老板平起平坐。
沈擒龍拍著巴錫田的肩膀說:“不用這麼客氣,如果說到發財呢,那其他的東西就都沒有用處了,咱們的關係得重新論對不對?”
巴錫田聲音顫抖地說:“那怎麼行,你是手眼通天的貴人,我就是一個臭跑街的,我怎麼敢高攀您!”
沈擒龍說:“我雖然在日本人那兒也混了一個差事,不過,對於金錢方麵,就差得太遠了。現在時局太壞,我也是越混越艱難,老是覺得手頭不寬裕。所以,現在得想個來錢的辦法。以後還得老兄你多幫忙啊!”
巴錫田連連點頭。
他完全明白。
所以,巴錫田對沈擒龍這樣一個高級特務也來參與販毒,沒有一點懷疑。
巴錫田就問沈擒龍:“你想怎麼辦呢?”
沈擒龍說:“我現在手裏有一筆錢,想要趁著中間有一個時間差,先倒一下,翻兩番,用多賺出來的錢做其他事情。你覺得能做到嗎?”
巴錫田一豎大拇指:“10倍的利都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