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隻擔心一件事,那就是有鄰居會看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不過,進行反間諜工作,製造假情報欺騙俄國總部,那不是他的工作。
其他的事情,留給繆勒和舒倫堡他們去幹好了。
馬克這一次已經是收獲頗豐,完全不必再貪圖更多了。
這一次又可以把俄國苦心經營多時的多個間諜網連根拔起,俄國對第三帝國秘密武器的偵察工作又要癱瘓很久了。
馬克帶著俘虜回到了德國,對俘虜進行審訊。
他手裏有很多當場查獲的證據,那些間諜想不招供也不可能。
當然,很多俄國間諜還是相當堅強,不肯投降。
但是對於馬克來說,這些全都不重要。
他的工作不是勸降,他需要的是他保護的秘密武器研製環境的絕對安靜。
可是,這時他留在羅刹聯絡站的人送來了一個信封,這是剛剛從德國寄來的。
馬克問負責情報分析的手下:“漢斯,信上說什麼?”
漢斯搖搖頭:“完全沒有發現。”
馬克笑著問道:“沒有發現?怎麼可能?”
漢斯正在用鑷子夾著一塊海綿,在信上慢慢擦拭。
他說:“已經是最後一種密寫藥水了,這些信件上麵沒有一點兒反映。”
馬克有點感興趣地問道:“噢?沒有密寫嗎?那麼信件的內容呢?”
“很正常,完全是正規的商業信函。”
馬克不慌不忙地掏出香煙,點上,抽起來。
那個俄國聯絡站,根本沒有一點兒國外的商業業務作為掩護,如果有什麼商業信函,隻能是從本地收到的。
現在這封信是來自德國的,就說明這隻能是潛伏在德國的俄國間諜發出來的情報。
馬克想了一下說:“會不會是其他方式?比如,微點?”
漢斯扔掉手裏的鑷子,最後一種密寫藥水也沒有見效。
他說:“要麼是俄國人用了新的藥劑,要麼是用的其他的聯絡方式。”
他一邊說,一邊用一個鍍鉻的裁紙刀在信件的表麵小心的刮著,馬克的提議是正確的,萬一這是用的那種把情報拍攝在微型膠卷上,藏在標點符號裏邊的手法呢?
可是,很快,漢斯泄氣地把裁紙刀扔在一邊說:“完全沒有。”
馬克沉思著拿起信封,漢斯馬上說:“不可能,沒有人會把情報放在信封上。
從德國到俄國,這麼遠的路程,萬一信封撕破了怎麼辦?那情報不是全完了?那有有經驗的間諜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馬克點點頭,但是他還是仔細地看著信封。
他和漢斯商量說:“會不會隻是一種暗號?比如說,這個郵票代表了什麼?”
漢斯聞言,接過信封,用一個很大的放大鏡仔細地看了一遍郵票,然後搖頭說:“不可能。這是公開發行的普通郵票,不會代表特定的意義。
如果上麵是什麼風景,坦克什麼的,傳遞什麼信息,表明我們的基地的位置,也許可能。不過,這個絕對不是。”
馬克沉吟起來,他心想,專門郵到俄國聯絡站的信件,不傳遞情報,絕對不可能。
那麼,這個情報會是什麼呢?采用的又是什麼傳遞方式呢?
馬克把信件和信封擺在一起,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他突然問道:“你用藥劑檢查了信封沒有?”
漢斯不由得一愣:“檢查信封?”
馬克說:“是的,為什麼密寫內容一定要在信件正文上呢?人人都知道如果出了事,第一個要看的就是信件本身。如果他把情報寫到信封上,你根本不會看。”
漢斯大叫一聲,急忙又抓起鑷子。
他小心地擦拭著信封表麵,可是信封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
馬克拿過信封,用裁紙刀把信封裁開。
被藥劑浸泡過一陣的信封,已經有些變形。
在信封沒有寫地址的一側,信封表麵開始呈現出微微的起伏變化。
漢斯用藥劑再擦拭一陣,試到第32種藥劑的時候,彎彎曲曲的數字慢慢現出了原形。
漢斯大罵:“這個狡猾的東西!他居然會想出這種古怪的辦法!”
馬克笑了起來,他又掏出一根煙點上,他說:“聰明的對手,一種全新的情報傳遞方式!真是大開眼界!”
漢斯也笑了起來。
馬克又問:“是我們的老朋友嗎?”
“不是,不是我們已經聽說的任何一個網絡的。”
馬克點點頭:“我想也是。這是一個新冒出來的間諜,這是剛剛開始聯絡。”
漢斯說:“可惜,這樣就無法破譯他的密碼,我們對他還是一無所知。”
馬克笑著說:“不,我們掌握的已經相當多了。我們有他的發信地址,還有他的筆跡樣本。”
漢斯說:“能想出這樣的情報傳遞方法的人,應當不會讓我們那麼乏味。”
馬克說:“是啊,先記下來。我有一個預感,我們會有一次很長的棋賽了。”
這正是沈擒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