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說,現在還說什麼行不行的?”
“我說,咱們幹嘛要光找那個名單啊!那個日出公館對咱們根據地的危脅多大!幾次出事,都是他們日出公館的特務策劃的。現在咱們既然沒有時間,幹脆直接幹了那個日出公館得了!這麼多的部隊,還搞不過一個特務機關還得了!”
科長一聽,眉毛立了起來:“你說,怎麼個搞法?”
沈擒龍得到了鼓勵,大著膽子說下去:“鬼子不是每次都讓那個日出公館提供情報嗎?那說明他們每次進攻都必須有這個日出公館的指引,這個日出公館就是他們的眼睛和耳朵。幹脆我們直接去打那個日出公館,弄瞎他的眼睛,至少能讓他們的行動推遲一陣,就算他們仍然要掃蕩,也能讓他們不能達到他們的目標,也算咱們的一點勝利。”
科長用冒著火星的煙點了點沈擒龍說:“好,說下去,具體怎麼個搞法!”
沈擒龍說:“就讓我們手槍隊混進去,直接打那個日出公館,現在我們手槍隊有40多人,可不象以前讓特務追著跑的時候了,打他們一夥特務,應當足夠了。就算沒有什麼名單,幹脆把他們滅了,也是一樣!”
科長沉思著說:“是個辦法!你覺得呢?”
隊長想了想說:“是個辦法,不過,光是用我們手槍隊,有點冒險,力量肯定是不夠的。上次小沈從縣城把那個特務掏出來,特務肯定驚了。他們的防備也會大大提高,再進去不會那麼容易了。鬼子要掃蕩了,兵力也會集中起來,光是手槍隊,不會那麼容易成功。”
“那你的意思呢?”
“不如這樣,我們手槍隊先潛伏進去,等到我們在裏邊發出信號,再由其他部隊在外麵攻城,如果能夠把縣城打下來更好,如果不行,那麼就控製一個城門,協助我們手槍隊出來或者能夠派更多的部隊進去,保證消滅鬼子的日出公館!”
科長用力扔掉才抽了一半的香煙,狠狠地說:“好,就這麼辦,我早就想搞這個日出公館了,他們抓了我們好多同誌,這次咱們來算個總帳!”
科長跑出去了,隊長和沈擒龍非常興奮,這次又要唱主角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隊長和沈擒龍被叫進了司令部,幾個首長都圍在那兒,這些首長的臉上都很平靜,看著不是象科長那樣緊張。
沈擒龍和隊長向幾位首長敬禮,然後等待命令。
還是偵察科長解釋說:“首長們對你們的計劃進行了討論,覺得你們的計劃是可行的。但是首長們認為你們考慮得還是有漏洞的,所以這次的行動規模要更大一些才行。
這次行動仍然由你們手槍隊打頭陣,你們在進入縣城之後,直接攻打敵人的日出公館。在你們進攻的同時,其他部隊圍攻縣城。如果你們能夠分出一部分人來配合奪取城門就更好了。
這次會派更多的部隊參加行動,要保證把那個日出公館全部消滅掉。派更多的部隊,可以保證我們能夠從容地對日出公館進行搜查,找到有關特務的名單。”
沈擒龍心想,到底是一支軍隊的首長,就是比我們一個小戰士有魄力,我們覺得派我們一支手槍隊上去已經很厲害了,人家這次要出去一支軍隊。
這次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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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日出公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特務劉三回家去處理問題,到了中午還沒回來,特務機關的日本負責人正在納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從北平來的傳令兵一直沒有回去,問他們是不是接到了命令,有沒有看到那個傳令兵。
日出公館的日本特務頭子叫寺田,他自接手對平西抗日根據地的情報工作以來,進展極其順利,這是第一次出現紕漏,而且是一次重大問題,這讓他有些緊張。
從根據地逃回來的那夥特務也報告說,他們遇到了伏擊,對方有很多人,把他們包圍起來,肯定是事先知道了他們的行動,要打他們的埋伏。
寺田心想,奇怪呀,土八路應當不是我的對手啊,怎麼會突然反過來壓製我呢?
他急忙下令去找劉三,準備讓劉三再去根據地裏邊檢查一下,根據地那邊出現了什麼變故。
但是去找劉三的特務跑回來報告,劉三已經讓八路軍抓走了,他的老婆正在家裏哭,劉三的爸爸已經在家裏上吊了。
寺田腦袋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沒想到正順利得不得了,突然一下子全都不順利了,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一下子全亂套了呢?
他馬上親自帶人趕到了劉三的家,劉三的老婆已經找人來把家裏弄得一片白,劉三的相片已經掛上了黑框,擺在客廳正中了。
寺田看得心裏不是滋味,事情還沒弄清楚,怎麼已經開始辦喪事啦?
他詳細地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這才知道,昨天晚上八路軍已經把人抓走了。
寺田大驚,急忙親自跑到日本駐軍那兒,要求全城戒嚴,進行大搜捕。
搜查的結果自然是毫無線索,寺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八路軍長翅膀了?怎麼會一聲不響地飛出城去呢?
為什麼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呢?
兩個站崗的偽軍當然不能說自己半夜睡覺,早晨起來腦袋疼,不知道為什麼。而李驥放走的那匹馬已經讓車馬市的夥計悄悄藏起來了,所以城牆下麵也沒有了痕跡。
這一下,寺田不但感覺遇到了對手,而且已經覺得有靈異事件出現了。
他這邊正在頭暈,北平又來了電話,要求他馬上去參加重要會議,寺田心知這一去大概沒有什麼好事等著,但是這次是華北方麵軍的會議,他是沒有資格推托的,隻好匆匆忙忙地到北平去了。